出了崑崙再行八千里,天地猛然一變,一股莽荒之氣撲面而來。
大地之上猛獸咆哮,天空之上兇禽搏擊長空。
山林之中妖氣毒瘴隨處可見,說不上窮山,但惡水卻是一定得了。
這些個猛獸兇禽雖然還未開智,煉化橫骨,但受到環境影響,一代代下來,都是些肉身強橫,極為兇猛的存在。
莫說中原那些個小妖精怪,便是尋常練氣三四層的修士,面對這些個猛獸兇禽也佔不到多少便宜。
許立白虹經天,但凡有些靈性的,都知道不好招惹。
那下方一處山林之中,有一頭練氣九層的大妖,只是抬頭看了白虹一眼,便連忙鑽入地下百丈,生怕一道劍光落下,順手被這道人斬了。
可這些兇禽卻是絲毫不怕,看到白虹闖入自身領空,一聲鳴叫,雙翼展開,利爪泛著寒光,便如飛蛾撲火一般,朝著太白劍虹抓來。
只是這些兇禽固然兇悍,卻如何能在許立面前逞威,還未接近,便被太白劍虹破空所附帶的亂流,絞成了一團血霧。
一頭兇禽斃命,更多的兇禽又接踵而至。
“窺一斑而見全豹,這些猛獸兇禽不過是這萬餘年才出現的,上古神魔縱橫之時,這些猛獸兇禽恐怕比如今還要更勝十倍,人族文明能在這等兇惡的環境中生存下來,魔門是有大功的,閻魔宮是閻魔宮,魔門是魔門,不可等同視之。”
才開始修行之時,許立以為這魔門既然是魔,自然都是大大的壞人,可待得修行日久,接觸修行人越多,許立才覺得,這魔門能被立為正宗,絕非幸至。
不管是其戰天鬥地與神魔爭鋒的修行理念,還是平日作風,都不愧正宗之名。
如今雖然稍稍弱於道家,但後勁極足,底蘊也厚,未來未嘗沒有壓過道家那一日,也難怪道家明明看佛門很是不爽,卻還要拉著這個老三。
如今看來,若是佛門這個老三和魔門這個老二聯合一處了,老大這個位置怕也就不穩了。
想到這,又想到了孔雀大明王。
孔雀大明王未叛佛門之時,佛門的實力可不比魔門弱。
當時道家面對的,可是佛魔一左一右虎視眈眈的局面。
莫非孔雀大明王叛出佛門是道家手筆?
思維越發發散,想的也越來越多,身上也自有些寒毛直豎。
有毛病,想這些做什麼?
許立忍不住拍了自己腦門一下,自嘲道:
“難怪掌教真人說我思維跳脫,對於成就元神不是好事,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這些事兒,是你該考慮的麼?簡直莫名其妙。”
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重新收攝,劍氣一絞,將這些撲來的兇禽盡數斬殺,法力再催,太白劍光速度再漲,許久不曾出現的雷音,重新出現。
劍光時隱時現,一隱一現之間,便是上百里距離,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除了一些專司飛遁的至寶,元神級數除非將遁法修行到了元神以上,也就是法有元靈的程度,不然恐怕連吃灰都吃不到。
隨著金丹功行越足,許立法力自是大漲,如今全力御劍,太白劍光自是越發嚇人。
一路上也遇到了幾頭不死之身的妖王,可卻都是遠遠看到太白劍光後,便躲了過去,莫說上前招惹,便是太白劍光要經過的路徑,都遠遠避開。
飛了四五日,莽荒之態漸漸消失,遠遠的能看到一些炊煙和大片作物,只是與中原的稻穀粟米不同,許立也不認識這是什麼作物。
沒有去打擾,也無需去問路什麼的,因為即便還有萬里之遙,那須彌山上,一座光明無限的神城,已經印在許立眼中。
在那神城之上,是一隻身披五色,巨大無比的孔雀,將整個須彌山都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越是靠近須彌山,人口就越發密集,都說這孔雀大明王所建乃是妖國,可在一路看來,倒是人族居多,妖類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