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瑞觀察了一下顧浩的狀況。
李伴峰把雞毛撣子捅在了要害上,估計顧浩堅持不了太久。他剛才說磁暴武器和座標是什麼意思?
陳長瑞道:“你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你趕緊跟我說說這座標的事兒。”顧浩艱難的說道:“你先把我放下來。”
在李伴峰這,顧浩不敢提條件,但凡多說一個字,還得多插一根雞毛撣子。
但在陳長瑞這裡,顧浩不那麼配合了,陳長瑞拿他也沒辦法,畢竟這麼多年的同事,辦不辦事另說,至少先把事情答應下來:“行,你告訴我座標之後,我立刻放你下來。”
“你先放我下來,我再告訴你座標,你還要儘快把我送醫院,我不想死。”“好說,我都答應你,你先把座標說出來。”
顧浩搖頭道:“老陳,別給我耍花招,你要是不救我,就別想知道基地在哪。”陳長瑞沉下臉道:“你要是耽誤了要緊事,我還有可能救你麼?”
“那咱們就耗著,把我耗死了,對你可沒好處!”
陳長瑞沒怎麼聽顧浩講話,他剛收到一條資訊,李七發過來的。資訊上把磁暴武器基地的座標,和往來船隻的牌照都寫了出來。
這是申敬業讓顧浩轉達給李七的,他讓顧浩在看見李七的時候,立刻把訊息告訴李七。可他沒沒想到,顧浩是內鬼。
陳長瑞對顧浩道:“座標的事情先不說了,你告訴我李主任去哪了?”“他應該,是去找,我們正副兩位坊主了。”
“你們兩個坊主是誰?”
“我不能,說,他們的名字。”“你們兩個坊主在什麼地方?”
顧浩又是那番話:“你把我放下來,我就告訴你。”他想多了,陳長瑞不可能放他下來。
“你還是掛著吧,多掛幾天,你身上沾著申局的血,把血晾乾了再說。”陳長瑞轉身離開了別墅。
顧浩想喊,又喊不出來,他嘶啞著聲音說道:“別走,別,你放我下來,我給申局長賠罪,我求求你,放我下來....離開了越明花園,陳長瑞立刻給高藝娜打了電話,高藝娜對磁暴武器的事情將信將疑。
“陳局長,這件事情,我希望我們在取得充分證據的基礎上...向來隨和的陳長瑞,青筋跳起來了。
參加工作這麼多年,有些話,誰都會說,只是陳長瑞不屑於這麼做。
他直接打斷了高藝娜:“高主任,我跟你把話說明白一點,我們的通話,我已經做了錄音,我現在不是在和你溝通協調,我現在正在和你進行工作對接,
我獲得的座標,是李主任用無數鮮血換來珍貴線索,對我們而言,就是不容貽誤的戰機
對方的磁暴武器能夠在短時間內摧毀我們的通訊裝置,我們有很多作戰體系都將面臨癱瘓,如果這種武器被敵人投入到戰爭之中,我們會被敵人打到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你確定你能擔得起這份責任,我可以按照程式,按部就班去搜集證據,推進調查,
如果你是為了祖護百魔坊,故意為難我,我有理由懷疑,你和百魔坊這個犯罪組織有來往,甚至和暗星第三行星有勾結!”高藝娜半天沒做聲。
陳長瑞的氣勢有點嚇人。
他說這是李七用無數鮮血換來的線索,李七有那麼多血麼?這顯然不是重點!
重點是陳長瑞扣了個帽子,很大的帽子。
戰爭的責任她承擔不起,高藝娜也不想和百魔坊扯上任何關係。“陳局長,我現在立刻組織會議,你儘快準備一份材料...”“我沒時間準備材料,我們現在要為接下來的戰爭做準備!”“老陳,你冷靜一點,各方面的資源調動,都需要協調!”
砰!
陳長瑞扔了手機,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李局!你去哪了!
嘉城區,白橋村。
一座廢棄多年的地下商場裡,杜文銘穿著一身暗黃色的燕尾服,正在佈置他的實驗室。裴玉容讓穿黃的,他就穿黃的。
錢到位了,裝置也到位了,裴玉容安排的三百多名工作人員也到位了。
杜文銘真是沒想到,裴玉容能安排三百多個人過來,她的意圖非常明顯,她要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杜文銘的每一個實驗步驟。
她要確保一件事,杜文銘能在這裡做出來的東西,她一定能夠做出來複製品。這一點讓杜文銘非常反感,他看了看裴玉容,眼神裡有些寒意。
裴玉容身邊有三男三女六個人,看到杜文銘神色有異,他們調整了站位,把裴玉容保護在了中間。
這六個人是外州的高手,當然也只是在外州而已,杜文銘真想動手,現場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攔不住他。
但杜文銘不能翻臉,實驗室的場地和裝置都是裴玉容提供的,沒有裴玉容的照應,單靠杜文銘自己處理這麼大一個工程,不用兩天,暗星局就會找上門來。
可這麼多人進進出出,真的能瞞過暗星局麼?杜文銘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這些人可靠麼?”
裴玉容道:“百魔坊的規矩你懂,想進百魔坊,要經過多少磨礪,你也明白,就連那幾個刷牆的都經過不知多少次考驗,只要坊裡有命令,讓他們殺了親生父母,他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幾名工人正在粉刷牆壁,牆壁的顏色,還是暗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