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晴,就是陸小蘭。
馬五看了看怨憂傷,要不是他昨夜提醒,馬五還真沒想到,他培育的新人之中,居然有一個人是陸小蘭。
謝婉晴嗓音一般,這是天賦問題,但她身出名門,是陸家小姐,受過的教育和自身的閱歷都和尋常人不同,氣度和颱風自然比其他歌者勝出一截。
馬五聽她唱歌覺得親切,不是因為她有多麼高深的唱功,是因為陸小蘭曾經是馬五的未婚妻,馬五當初經常聽她唱歌。
怨憂傷還給了馬五一句重要提醒,要給謝婉晴送上一束蘭花。
這句話裡有三個資訊,一是這個人能用蘭花通訊,二是這個人能用蘭花做武器,三是這個人的名字裡有個「蘭」字。
前兩個資訊,馬五沒能理解,畢竟他不知道陸小蘭身上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第三個資訊,馬五明白了。
怨憂傷的鬼僕不敢靠近名伶廂房,只能主動找到馬五求助,馬五立刻料到是陸小蘭動手了。
本來馬五找了不少人手,準備圍堵陸小蘭,可陸小蘭搶先出手,把馬五的計劃打亂了打亂了也不怕,馬五讓一群支掛守住廂房出口,不給陸小蘭逃命的機會。
陸小蘭也沒想逃走,指尖一點,地上的蘭花瓣隨之騰空,在廂房裡像蝴蝶一樣四下飛舞。
「五哥,這麼多年沒見,你有沒有想過我?」陸小蘭朝著馬五笑了。
「有,我天天想你,」馬五衝著陸小蘭展開了懷抱,「來,讓五哥抱抱。」
有那麼一刻,陸小蘭還真想走過去。
因為馬五用了歡修技一一干柴烈火。
陸小蘭現在很想讓馬五抱著,可如果她真被抱住了,下一步就是歡火焚身。
眼前的陸小蘭可沒這麼好對付,她操控著花瓣,在她自己臉上劃了一道傷口,鮮血緩緩流了下來,陸小蘭用疼痛化解了乾柴烈火之技。
「五哥,你隨便用個技法,我都不好抵擋,你修為是不是到雲上了?」陸小蘭操控著蘭花,在自己身邊縈繞,用蘭花的香氣,讓自己保持清醒。
馬五一臉真誠的說道:「小蘭,咱們今天不說修為,只敘舊情。」
陸小蘭也很真誠的看著馬五:「五哥,從相識到今天,你有沒有跟我說過實話?」
「小蘭,你且仔細想想,我哪句話不是實話?」
陸小蘭眼睛泛紅:「你當初說要娶我,這句就不是實話。」
馬五神色悽然:「這是我一個人的錯麼?」
陸小蘭仔細想了想,覺得馬五說的有道理:「我也有錯,這事兒不能全都怪五哥。」
看著陸小蘭一臉酸楚,怨憂傷準備施展哭修技,含淚斷腸。
這個技法對因傷心、失落、恐懼、悔恨的人極其好用,因為人在這些狀態下很容易流淚,一旦哭出來,就會體會到斷腸之痛。
靠哭修操控,靠魔修廝殺,這是怨憂傷慣用的戰術,甚至能讓他在何家慶手底下逃脫而今魔修不能用了,但馬五還在,只要兩個人有足夠的默契,就有一擊制勝的把握,
怨憂傷把整個戰術演練了一遍,不動聲色的發動了技法,先放大了陸小蘭的情緒。
他以為陸小蘭會哭到肝腸寸斷,沒想到陸小蘭一滴眼淚沒流,滿腔怒火反倒燒了起來,屋子裡的花瓣多了幾倍,乘著狂風如雪一般飛舞。
這是怨憂傷判斷失誤,陸小蘭的滿臉酸楚是裝出來的,她對馬五隻有仇恨,含在眼眶裡的眼淚沒能騙過馬五,卻把怨憂傷給騙了。
包廂裡境況十分兇險,怨憂傷把腦袋往衣領裡一縮,要往包廂外邊逃跑,剛到門口,
成千上百蘭花瓣如利刃一般打在了怨憂傷身上。
多虧他這件呢子大衣能扛,沒受致命傷,凡是呢子大衣保護不住的地方,手上、腳上、頭皮上,血糊一片。
這些蘭花瓣不光鋒利,還有劇毒,怨憂傷渾身麻木,視線模糊,每次呼吸都要花很大力氣。
包廂大門被花瓣封死,怨憂傷衝不出去,張管事帶著支掛上前,想拉怨憂傷一把,馬五喝道:「退後,別送死!」
張管事有地皮三層的修為,在一般場合,也算個高手。
可眼下這個場合不一般,他一旦衝上來,包括他帶來的幾名支掛,跟陸小蘭打個照面就得被一起送走。
在馬五的印象中,上次見到陸小蘭的時候,還只是個不到五層的窺修,一段日子沒見,怎麼變化的這麼大?
怨憂傷衝不出去,鬼僕在廂房裡發揮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