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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南強帶人蹲守半宿抓到的四個人,經各方核實,是被這個假的組織騙來真心從事志願者的大學生。沈重與前一晚被抓的男子張繼祖也對此進行了證實。派出所對這四名大學生批評教育後放人。
“王主任”是誰?包括被抓的幾名大學生在內,所有人的回答均是:不知道,只知道所有人都叫他“王主任”。但在沈重與張繼祖口中,“王主任”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大師。
“這個大師,一點沒有透漏過他的身份,他的家庭嗎?”警察訊問道。
“大師很是嚴謹,自己的事情從來不說。誰也沒有他的照片,沒有他的影像。平時吃飯就是吃飯,從來不與我們一起喝酒,他一直告誡我們酒後吐真言,喝酒後說話一定要小心。我知道的是,大師至少能講七八種地方方言,甚至達到當地人難分真假的地步。我親眼見過,他帶我們去sc飯店、寧波飯店、西安飯店等一些飯店吃飯,他與那些飯店的老闆甚至大廚聊得非常開心,講的是那些人的當地方言,他們全部將大師當作老鄉,吃飯給打了很大折扣。有一次,一位師兄乘他不注意時,給他拍了張照片。他大發雷霆,這也是我見過大師唯一的一次發脾氣。他很嚴厲地對我們講,無論是誰,都不要留有這個組織裡其他人的照片,這是為了自己,也是為其他人著想。他不想看到一人被抓,牽扯一片的場景。我們的辦公場所,都是選在城鄉結合部,遠離攝像頭能拍到的地方。”
“你們多少人從事這個騙局。”警察問。
“不清楚共有多少人,我們分別師從大師。個人之間,從不聯系,只是單線與大師聯系。我見過除大師之外的三個人。大師讓我們互稱為師兄弟。你們抓到的那個姓張的,是我見過的其中之一。他的名字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大師讓我稱他為張師兄,他稱我為沈師兄。”沈重接著說:“大師分頭帶領我們進行學習,雖然學習的內容一樣,但每個人的天賦不一樣,得到的指點也不同。我們有學習用的固定指令碼,說的每句話都是從指令碼上學來的。如果現實中出現指令碼中沒有的對話,沒有的場景,我們一是靠自己混過去,二是給大師發簡訊,隨便發一個數字,大師就會迅速打來電話,稱組織有重要的事情,必需盡快回去。我們立即以工作上有事情脫身。”
“你的指令碼在哪裡?”警察問。
“我們所有人的指令碼,都在大師那裡。除非單獨授課,他不單獨留給我們。因為所有人不可能完全很小心的隱藏自己,因為指令碼被發現而敗露,大師認為是最愚蠢的。所以授課後,指令碼都被他拿走。偶爾留給我們只言片語,待我們完全能運用後,也會被他拿走。”
“有了指令碼,為啥還要單獨授課?”
“大師會根據每個人的特性,從衣著、語言、動作以及必要的學識進行指點。將我們包裝得符合各人性格與外貌特色。大師被稱為大師,是因為他的學識淵博。他不僅是個社會學家,而且從服裝流派到親手烹飪,還有對人的心理瞭解,不管哪方面,他都非常的高明。就拿我來說,遇到的幾位現實中的教授,專業知識不一定會超過他。舉一個例子,如果哪天你有機會吃掉我親手煎制的牛排,你會發現我的手藝,不亞於大飯店的廚師。”提起大師的學識,沈重一臉的嚮往之情。
“他就是學識再廣泛,再深刻,這種作為,也是一匹害群之馬。”訊問的警察嚴厲地說。
對於警察的定論,沈重沒有做任何的解釋,只是單側嘴角向上一挑,表現出內心的嘲諷。
“為什麼我們抓人五分鐘左右,你那邊就得到訊息了?有人洩密嗎?”警察接著問。
“大師的高明之處就在這裡。姓張的被抓那個房間你去看了嗎?小小的一個房間,被佈置得整潔而不俗套、溫馨而浪漫,沒有貴重的傢俱,沒有貴重的物品,所有的擺放,所有的器具都恰到好處,這就是大師的手筆。燭臺、音樂、鮮花、晚餐,哪一項都是大師親手佈置。大師曾經說過,這樣的佈置加上正確的指令碼,正常的女人都逃不脫那個小房間。從開始到現在,也確實沒有一個女人能在那裡獨善其身,全身而退。每次使用那個房間,大師都會在附近對那裡進行監聽。他會透過監聽,指導我們是否要與對方繼續交往,是否是可以下手的物件。當他感覺不對的時候,會立即打電話叫停。姓張的師兄被抓前,他的電話一定會響過三聲,這是大師給的危險及撤離訊號。”
“他在哪裡進行監聽,用什麼手法?”
“每次大師都會在附近,具體的位置我們不清楚。有的時候是在附近旅店裡,有的時候是在車裡。還有的時候,甚至租住在這個樓中。監聽手法很簡單,只是兩個按鍵手機,其中一個放到桌子下面,桌子上方是燭臺,透過燭臺下的圓形空間,傳聲到下面的手機裡。這個手機去掉了音訊播放裝置,只能向外傳聲,不會發聲。選用按鍵手機,是因為這種手機待機與通話時間長,電池續航好。”
“這些錢,是你多久騙來的?”
“這些錢我用了將近一年時間得到的,這個是我自己的分成,佔我個人總數的百分之四十左右。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是大師的收入。還有百分之二十,是我們各種運營費用。這一年時間裡,主要是做先期工作。在金錢上,我們剛剛開始集中收獲。大師指導我們,要多撒網,同時與幾人交往。時間應付不過來時,就說去外面支援愛心建設。然後在同一時間段分別向交往的幾人同時撒網,賣大師訂制的那種徽章,經過大約三四個月的時間,交往物件周圍的人脈枯竭,我們會離開這座城市。”
“你們就是騙人,還有什麼運營費用?”訊問的警察很是好奇。
“我們得包裝自己。比如買的三輛二手車,還有公司租房子的費用,以及平時我們這些人工作時的衣食住行。這些都要從運營費用裡出。大師那裡有詳細的賬目。如果錢不夠,大師自己出。錢多了,留給下次使用。”沈重對大師的分配,很是認可。
“你同時欺騙幾位女性?她們都是誰?”
“五位。我這就將她們名字,住址寫出來。”
“你這裡的錢是四十多萬,佔百分之四十。整體的百分之二十是二十多萬。你認識三個師兄,每人二十多萬,加上你的,一年就是八十多萬,如果你還有其他的師兄弟,你們一年的經費很充足啊!”算完帳的警察順口調侃。
“沒有大師,就沒有我的現在,我可能會流浪街頭。別說我現在還有總收入的百分之四十,哪怕大師每個月只給我個吃飯錢,我也會跟著他。”執迷不悟的沈重,顯示出自己對大師的“忠心”。
“你們是怎麼尋找被騙物件的?”瞪了一眼沈重,警察接著問。
“被騙的物件,很好尋找。主要是大學裡的單身或這離異的四十歲左右的女教師,還有公務員或者事業單位專門坐班的。最好是沒有孩子的,因為有了孩子,她們向外拿錢的時候,會考慮得更多。這些人,首先是她們的經濟能力還不錯。其次,已經到這個年紀還不結婚或者二婚,她們一定是高不成低不就。而且她們的社會經驗不會很豐富,畢竟她們的工作圈子,限制了她們的見識。這樣的人也最好欺騙,一旦她們對你付出感情,會不記後果對你付出。我不知道你對我和張師兄的外觀印象如何,好多三四十歲的女人,應該對我們很感興趣。”沈重說話的時候,輕蔑之情溢於言表。
“說說你背兜裡的錢吧。”警察說。
“就是因為那個錢,我才被抓的。”沈重嘆了口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們抓姓張的不到五分鐘,大師就給我打電話,他說事情不妙,趕緊離開這座城市,半年後再聯系。可是我的錢放到了另外一個女人那裡,我去取錢,被她給絆住了一晚,否則我也消失了。我這是因小失大,捨不得自己的收入。”提起被騙來的錢,沈重顯得很是心痛。
“你還在哪裡進行過行騙?”
“之前沒有騙過人,我一直跟著大師做具體的事情,比如買賣東西,租房、開車什麼的。在這座城市,我是第一次騙人。所以我捨不得放棄那些錢。”
“你對欺騙過的物件動過真情嗎?”警察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說沒有動過真情,那是假的。可與五個女人同時周旋,想動真情,也是很難。為了拿到更多的錢,什麼樣的女人你都得忍耐。既然說到這裡,我還真想多說幾句。有一個姓王的女人,個子不高,長相就不說了,以她的條件,找不到人結婚,至少半個國家的人可以理解。而且她有個特殊嗜好,晚飯的時候,特別喜歡吃臭豆腐,弄得滿屋子都是那種味道,她還好心地強迫我去吃。現在想想,她這樣的人不去騙她,我都覺得自己屈得慌。這五人中,我最喜歡一個姓俞的女人,氣質高貴典雅,性格也不錯。與她在一起,是我最放鬆與輕松的。我有些不忍去欺騙她,可大師提醒我,工作就是工作,不能包含感情,除非要退出這個行當。這也是我最迷茫的事情,內心也在煎熬。”提起俞蔓覃,沈重有絲絲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