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水,根本無法控制,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孩子因為我做了小三,所以他離開了我,我沒有了孩子了我太疼了。
宋清然沒有說話,空氣裡是無聲的寂靜,這樣的寂靜,幾乎要奪走人的所有呼吸,讓人窒息。
南北躺在了床上,神情崩潰,她緊緊地捂著胸口:宋清然,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痛,我有多難受!我太難受了,我一想到,孩子沒了,我就恨不得替他去死
宋清然輪廓緊緊地繃著,他的眼眸裡就只有南北,他對那個孩子。沒有什麼情感,他只要南北還在就好了。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從喉間擠壓了出去,為了安撫南北,他還是沒說出他的想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
不會有了。南北迴答得很快,我們再也不會有孩子了,我也再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宋清然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睛的猩紅更可怖,不知為何。他感覺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痛:北北,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我們有這麼多年的感情。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徹底地戳中了南北的心室,讓她疼得發顫,讓她流淚,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哭。
宋清然臉色沉沉,心髒陣痛,他的南北,就只能靠著他。在南北的世界裡,只有他是實景,而所有人,都應該被虛化成背景,包括言喻,南北最親近的朋友。
南北看著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你看,這個男人,嘴裡說著愛我,卻又讓我這樣難過。
外面日頭燦爛,病房內,光線卻蒼白冷淡得可怕。
宋清然走出病房的時候,冰冷的眼眸裡黑沉似潭水,深不可測,門外站著言喻,言喻眼角眉梢染著譏諷:宋公子,你是有夫之婦,你的妻子還在等你,麻煩你不要再來找南北了。
宋清然沒理她的話,冷笑了聲,看的是陸衍:那個人呢?
陸衍知道他問的是誰,直接帶宋清然去。
今天對南北動手的那幾人,都被陸衍捆綁著,就在地下停車場,宋清然的眼神越發的紅,他唇線抿成了直線,臉上似是被寒冬臘月的風雪覆蓋,徑步朝著那群人走了過去。
他攥緊了拳頭,骨節泛白,只覺得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陸衍沒有吭聲,遞給了他一把瑞士軍刀,只是淡淡說了句:別弄死人。
宋清然輪廓緊繃。
他一步步地走了過去。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裡回響著,讓人聽得毛骨悚然,那幾人害怕地顫抖著、蜷縮著,其中一人說自己叫趙東,是言喻的弟弟,但他似乎早已經被陸衍收拾了一頓。
陸衍冷笑:不用當他是言喻的弟弟,是趙家先放棄的言喻。
宋清然也沒跟趙東客氣,猛地就拽起了他,面無表情,一拳就狠狠地砸在了趙東的眼睛上,那一拳用力得讓人覺得像是聽到了骨肉分離的驚悚之聲。他捏著趙東的下頷,像是來自的地獄的閻羅:誰指使你的?言喻?
陸衍擰眉,帶著警告:宋清然。
宋清然繼續道:還是江笙?
趙東只說不是,連連搖頭,宋清然接近失去理智,他失去耐性,咬緊牙關,忽然就直起腰,一把松開了趙東,狠狠地一腳踢在了趙東的頭上,將他的腳踩在了地上,輾軋著。
趙東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宋清然知道不能弄死人,所以他將幾人都弄得半死不活,連連求饒,他像是沒聽到一樣,弄斷了幾人的手,甚至直接徒手掰開了其中幾人的指甲,鮮血淋漓。
那把陸衍遞給他的刀,他沒有用到,但殘忍的程度一點都不輸於刀傷。
趙東膝蓋上已經有陸衍軍刀插入的傷口。
宋清然拽起了他,單手撐住他,一拳又一拳沉沉地擊在了趙東的肚子上,他繃緊牙關,太陽穴青筋起伏,他的眼前彷彿浮現了南北被打的畫面,那樣的血色刺激了他的神經,激起了他的暴虐因子。
最後還是陸衍怕出事,攔住了宋清然,好一會,宋清然才冷靜了下來。
宋清然到了醫院,江笙沒多久也知道了宋清然的蹤跡,她和江老爺子一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