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行則是體悟著赤金光芒中的法蘊,“【熾烈】,【光耀】,【驅散】,【陽火】,好,好呀,景兒,此術正好與你命寶金光印相配,你須好生體悟箇中法意!”
江燕行撫須點頭,“程小友不愧是上宗出身,不過記名弟子,對咒術竟有如此精深的理解,而且他偏偏傳你與你修行相合的咒術,說明他精通的咒術更是不會少。
江南景點點頭,“是極,那天承蒙恩公救命,恩公施展了四種咒術,涵蓋太虛五行,均是一字咒。”
三人一驚,面面相覷。
涵蓋太虛五行,均是一字咒,修行中人都應該知曉這兩句話其中的分量!
話說回來,那日江南景強御命寶,傷了肺竅,眾人一直不讓他說話,回來後又急著為其調養療傷,第二日去相謝,一直到現在,竟是還沒問問當時的情況。
那個瘦道人江家倒是知道,是南荒來的魔頭,自稱出自法相宗,如今混跡江南一帶,手底下已經沾惹不少人命,不過其人本事著實不低,又善於隱匿逃遁,在江南這邊也有了些名聲,竟也不知何時來了鄱陽湖。
那日原是這麼回事:鄱陽湖上,就在金相宗附近,有個小門戶喚作白蘆周家的,幹著製作蒲團的營生。那日周家的採辦管事帶著錢財去採辦一些製作蒲團的材料,剛出門沒多久就被瘦道人盯上,就地殺了,奪了錢財,卻被附近的江南景看見,年輕人一時魯莽,看見殺人者骨瘦如柴,穿一襲青袍,知是魔頭來了,竟獨自追了上去。
還好兩人一路打鬥,被有心人看見了,畢竟金相宗明光堂少主的琵琶還是顯眼。
訊息傳回明光堂,三人立即循著有心人指的南邊尋去,等到時,便看見被迫強取命寶的江南景了,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他們還真沒細問,當時只覺著撿回一條命已是大幸。
“當時恩公以【鎮】字咒定住飛馳中的瘦道人,以【攝】字咒取了他欲加害孩兒的符箭,在瘦道人動用魔器強殺孩兒時,又以【淹】字咒掀起巨浪,攔住了魔器喚出的鬼物,最後又用【焚】字咒傷了魔頭,只可惜孩兒當時幾欲昏迷,沒能見著魔頭傷的如何,只是聽見魔頭痛呼而逃。”
江南景認真說著。
“這便是大宗子弟呀!景兒,你可要學著,只憑咒術便可左右戰局、強壓對手,真身根本不必涉險下場,你便是太冒失了,險些釀成大錯,還好遇見了程道長。”
顯靖道人則是板起了臉,趁機指點起來,這是他作為西席先生的職責。
江南景點點頭,又說:
“其實恩公傳我的大日光明咒,本身也是一字咒,只是我天資愚鈍,不得其意蘊,恩公這才給我加持至九字咒、十三字咒,還教了我不同咒字的觀想法,恩公有言,只我要勤加練習,是可以溯源回一字咒的。”
三人這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無法理解。
“恩公說此法原本被創出來的目的其實恩……嗯,是為了內視,是用來照徹人身內景小天地的,對行氣周天、開宅闢府以及往後的龍虎交匯是大有好處,用於身外不過是附帶之功效,而恩公見我道合金光,這才先教的我外用之法,尋思這般理解起來要快些。”
三人雖均是二境修士,但此時卻如聽天書。
而江南景則也嚇了一跳,險些就把此法是恩公自創給說漏了嘴。畢竟家裡人看見了恩公教授法術自然瞞不住,但此法是恩公自創的還是要保守秘密,這是答應了的事。
念此,他張嘴說道:“先生,伯父,還有父親,恩公吩咐,此法為他所授,不可聲張!”
三人如夢初醒,連連點頭,“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江月行又對江燕行說:“兄長,此乃上宗妙法,務必告誡家中知情人,授術絕不可外洩!尤其是防著另外幾個堂號!”
江燕行瞪了一眼弟弟,“這個道理我還需你教?!”
江南景見狀,很想說此法是恩公自創,非是上宗傳授,可他卻不能解釋。
顯靖道人則是感嘆,“程道長如此才情,如今雖是記名弟子,但想來也是上宗規矩多、入命籍門檻高罷了,不過以其才情,想來也用不著多久便可位列真傳了。”
江燕行想了想,問江南景,
“景兒,程道長怎麼突然傳授你此咒,可是有所求呀,你轉告程道長,無論有何吩咐,只要是我明光堂有的,必然滿足!”
江燕行有些話只能在心裡說,這上宗行事就是特別,如此天驕只管全力供養著便是,怎麼窮養成這樣,出來歷練連個洞石也不曾帶著呢?
好在自家堂號在鄱陽湖上做著水產生意,銅臭頗濃,洞石雖珍貴,可自家也是能拿出來做謝禮的。現在想來不光如此,更要趁此機會,與程道長好好結下交情。
而江南景搖搖頭,“恩公只是說覺著金石之禮貴重,有心回禮,卻身無外物,便以法相贈。”
江燕行又問:“那你是把金印為麝金告訴了程道長?”
江南景搖搖頭,“不曾,只告訴恩公為尋常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