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柺李說離火急疾劍經》。
程心瞻心頭一震,仙人遺藏?
他連忙拱手道,“不過是有感而發信口胡言,哪裡當得如此厚禮,還請大師莫要折煞晚輩。”
餐霞大師聞言笑了笑,“吟詩於你是信口,贈經於我則是信手,又分什麼厚薄呢?”
兼顯道長在一旁聽得眉頭一跳,這餐霞大師究竟什麼來頭?
但此話落在程心瞻耳中,竟覺得十分有理,是了,難不成我的詩就比不上這劍經麼?他自詡灑脫,可此時卻比不上大師的灑脫,還是落了下乘。
於是他接過劍經,道了一聲,“大師,受教了。”
於是餐霞大師笑意更甚。
“一事不勞二主,那麻煩心瞻替我在這文筆峰的南崖刻下「夢筆生花」四字如何?以後說起來,我文筆峰也算是有摩崖石刻了。”
程心瞻自然應下,念頭一動,「桃都」便飛出峰外,劍走龍蛇,石皮簌簌而下,是以雲隸刻就四個大字,
夢筆生花。
一時賓主盡歡。
這時,餐霞大師又似不經意的問起,“兩位從三清山跨域而來,是專為賞雨山的嗎?”
兼顯道長沉吟片刻,這餐霞大師是黃山治的發起人,想必是個有心的,一身霞光且有天仙傳承,那想來也是正道中人,看著又來歷不小,在這黃山查探山根,或許真能借其一臂之力,想了想,便道,
“大師,我等是修雷法的,前段時日我這徒兒檢視歷年普降雷數,發現慶州地域的二月春雷逐年遞減,這是陰邪滋生侵染地脈的徵兆,所以我二人專門前來查探一番,由於黃山為慶州山根源頭,故來此找尋線索。”
餐霞大師聞言一驚,竟直接站了起來。
於是剩下三人都站起來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餐霞大師勉力笑了笑,讓大家坐下,自己則將面前的茶水一口喝乾,周輕雲從沒見過師尊這般喝茶。
“可否請道友詳說?”
兼顯看向程心瞻,“心瞻,是你整理的,你說吧。”
程心瞻點點頭,於是把慶州各地十年來的二月春雷點數細細說了一遍。
餐霞大師眉頭越皺越緊,聽罷後長嘆一聲,“貧道忙前忙後籌備山治,到頭來卻只侷限於這一山之地,慶州地界春雷不足這樣的大事我竟毫無察覺!”
兼顯道人則說,“大師不必傷懷,不過術業有專攻而已。”
餐霞大師點點頭,又問,“那道友和心瞻可有何發現呢?”
兼顯搖搖頭,“我等也是初來此地,未曾有什麼發現,大師久居黃山,不知可有什麼妙法能探查地脈呢?”
餐霞大師皺緊眉頭,她修雲霞之道,還真不懂探查什麼地脈。
“無妨,無妨,我等再找找便是。”
兼顯看餐霞大師好像也沒什麼更妙的法子,便張口道。
餐霞大師又說,“我可與你們一道找,也可告知山治,再通報群山的散修道友,一起找尋。”
“不妥!”
兼顯與程心瞻同時說。
“這陰邪之物要是天生地養還好說,但如果是什麼人故意為之,不管是您以四境修為搜尋山源,還是群修齊動,如此大的動靜,被有心人瞧見了,容易打草驚蛇。”
兼顯解釋了一句。
餐霞聞言點點頭,“有理,是我心急了,那這樣,輕雲,你同三清山的道友一起找,如果深入或是誤闖了哪處散修道友的洞府,你便解釋一二,就說這兩位是我請來遊山的客人。”
周輕雲當即稱是。
兼顯與程心瞻對視一眼,也道了聲好,方才他們不就是誤闖了文筆峰麼,只是餐霞大師好說話,這要是遇上個不講理的,也是樁麻煩事。
“兩位道友請稍待,我與徒兒交代一二。”
餐霞大師說著。
兩人自然說好。
餐霞大師領著周輕雲離開石桌,來到遠處的崖邊,青松將兩對師徒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