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自語,“「麒麟望月」指明來路,地脈又止於「麒麟吞金」,這地下真葬著一頭麒麟嗎?”
想了想,他又問道,“明國是什麼德運?”
朱兼墨答說:“前元是金德,明國滅元,秉承火德。”
“原來如此。”
程心瞻點了點頭,如此「麒麟吞金」好像能稍微說通一點了,不過還是有些不對。麒麟吞了前元的金德,彙集在此處,既是前國餘韻,又是殺伐之氣,不宜住人呀,怎麼會建都城呢?
難不成如此大的架勢,只是為了起陣?陣起來後就叫停了?
還是不對,後來永樂帝改都城為府城,居住如此多的凡人,按理講,這些人被金煞所克,不可能還繁衍了幾百年,這城還擴了又擴。
而且以皇陵為吞金入口,這明太祖不怕自個先人睡不安穩嗎?
程心瞻好似有了些思緒,指著皇陵又問多餘,“明太祖稱帝之前,祖先的墳塋就一直在這兒嗎?”
朱兼墨搖搖頭,道,“最初不在這兒,太祖爺當上將軍的時候衣錦還鄉,把父母兄嫂的墳遷到這的,之後屢次擴建。
程心瞻眼睛一亮,問道,“皇陵和都城不是同時建的?”
朱兼墨又答,“自然,當時太祖爺起兵反元,稍有氣候的時候就開始修繕親長陵墓,登基前就有三次擴建,登基後更是一再加擴,在洪武二年時,皇陵已經基本定型,才開始建造的中都。”
程心瞻聞言再去看地圖。好似明悟了些什麼,道了聲原來如此。
聽到這話眾人便問有何發現。
程心瞻道,“如果把這個皇陵和都城分開來看,那麼陣勢又不一樣了。
“這整體看上去還是「麒麟吞金」,吸聚天下之金氣彙集到皇陵。
“但如果去掉皇陵不看,只看都城,還是以鐘樓鼓樓、鳳凰山萬歲山為四肢,但把這個正對皇陵的鳳凰咀,不看麒麟頸,而是一張大嘴,這樣一來,都城就不是麒麟身了,而是一頭大肚火豬!
“如此,皇陵吸食金氣,便是一顆金珠,但這顆金珠又被這頭大肚火豬源源不斷的汲取精華,壯大都城,壯大朱明龍脈,我敢斷定,皇陵是個幌子,裡面埋的定然不是朱氏祖先。”
眾人都點點頭,但只有徐濟深和孫妙殊露出思索、驚訝並贊同的表情,其他人則完全只有贊同的表情。
“那按理來說,這都城龍脈汲取舊元金性,以火克金,應該蒸蒸日上才是,怎麼會滋生陰物?”
徐濟深問。
程心瞻聞言則道,
“這個我還不能確定,可能是都城龍脈自己出了岔子,也可能是皇陵下面出了變故,這變故又被火豬吞進去了。
“我們再等等,等到日落,日落陰氣漸起,又有大日餘暉化為金光掃掠大地,應該能看出一些端倪。”
眾人沒什麼意見,原地等著便是。
好在天公作美,萬里無雲,日落時,金光從西方揮灑,把半邊天都映得透亮。
程心瞻以望氣法看的分明,那皇陵根本再無半點金氣與日光交輝,倒是有股陰氣從皇陵升起,又被都城吸食。
“是皇陵。”
程心瞻與徐濟深同時說。
徐濟深望了一眼程心瞻,望氣法他會,但借落日時的餘暉觀照金氣與陰氣,他可沒想到,書上也從沒寫過。
“那得去一趟皇陵了。”
程心瞻說。
“去就是,不然我等還白來了。”
孫妙殊笑著說。
皇陵現在雖然被散落的民居包圍著,但裡面還是沒有人的,眾人趁著夜色,直接駕雲上天再落了進去。
陷入紅塵中,眾人略感異樣,但也說不出哪不舒服,那感覺就像心情莫名煩躁,但又沒來由的。
幾人落了地,朱兼墨帶頭走在前面,皇陵的入口在營造圖冊上標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