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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詰問(月初求月票!)

龔為堅說。

程心瞻應是。

“白虎使有特製的白虎法袍和筆簿,就在靜意手裡儲存,靜意,你給心瞻吧。”

馬靜意又是微不可察的點點頭,眼皮也沒抬一下,看來他對誰都是這樣。

馬靜意手掌一翻,變出一個木質的托盤,盤上擺著一個銀色的鐲子,一支硃筆,一本白紙黑皮的簿子。

程心瞻看了看,也沒見法袍呀?

“把鐲子戴上吧,戴左手上。”

龔為堅說。

程心瞻點頭,拿起了鐲子。

這鐲子分量極重,入手冰涼,像是銀質的,上面淺雕著白虎追風的圖案。

他把鐲子戴到左手手腕上,鐲子上華光一閃,把程心瞻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等光華散去,他就發現原本自己的道袍發生了變化。

他本來穿著的是三清山的制式道袍之一,是一件湖藍色的道袍,上面的紋樣全宗都是統一的:胸前是山嵐圖,三座高山,雲霧繚繞,背心處是一副後天太極八卦圖。除此之外,他的左胸心府前是一條袖珍的赤龍,這是雲駕「龍車」。雖然自打他能踏空後就很少使用「龍車」代步了,但是這朵雲他也一直留著。

不過現在,他的法袍底色像是被加深了一樣,從湖藍色變成了玄青色,左胸上的赤龍和後背上的八卦仍舊在,但胸前的山嵐圖則變成了一幅張牙舞爪的白虎圖。

而最為神異的是,若是和這袍子上的白虎對視,就會發現這尊白虎是在動的,似乎要騰躍出來,擇人慾噬。

龔為堅看著程心瞻笑著點點頭,

“別的不說,年輕人穿上白虎法袍還是要好看些,不顯暮氣。”

隨後,他又指著剩下的筆簿說,

“這就是你的糾察筆簿,糾氛司的人都有,只是你的格外厚些而已。身為白虎使,但凡發現敗壞門風、有礙宗氛之人、事,皆可面刺其過,記錄在冊,但凡有爭議、有不服者,可以領來糾氛司公辯,若有口服而不改者,宗裡自有懲戒。”

程心瞻拿起筆簿。

“這鐲子戴在右手上,法袍不會顯現,戴在左手上就會顯現白虎法袍。著白虎法袍,手拿筆簿,即為白虎使。在三清山內,被詰問者,必須停步解釋,或不服公辯,或聽訓整改,再無第三條路,如有對白虎使視而不見者,即為不守宗規,由糾察府出面鎖拿。”

程心瞻低頭看著手上的筆簿和身上的法袍,頓感分量之重。

他又望了望門外幽暗的天和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人,然後又看向龔為堅和馬靜意,定了定神,開口問,

“馬司主,請問,山裡規矩,凡坐衙者,卯上酉下,卯指的是卯末,酉指的是酉初。也就是卯時八刻前到衙即可,為何現在卯時一刻未到,糾氛司裡就已經熙熙攘攘,馬司主你是否私下更改山門規矩,勒令司中同門提前到衙?”

程心瞻的聲音很清亮。

在安靜的糾氛司裡也很響亮。

響亮到院子裡走路的人都聽到了,於是這座院子就更安靜了。

馬靜意終於抬起了他的眼皮子,彷彿這個動作讓他很吃力,他看了一眼程心瞻的臉,然後又看了一眼程心瞻胸前的白虎,正了正臉色,回答,

“是。”

程心瞻點點頭,開始翻簿到第一頁,隨後在空白紙上提筆寫就,

『明四百三十二年,七月初五,卯時一刻,問話白虎山糾察府糾氛司司主馬靜意,

錄話如下:

……』

“按山門規矩,三清山以師徒授法,傳承法脈,弟子敬師、聽師,而一應辦公衙署職權僅在公事上生效,僅在公時內生效。據我所知,這些司中同門並非都是你的徒弟。那請問馬司主,你勒令司中同門提前到署,是在公時內說的,還是在公時外說的?”

馬靜意沉默了一會,說,

“我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