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魔頭在被師尊封印後,不但沒有自廢魔功,反而變本加厲的修行《血神經》,定是練出了傳說中從未有人練成的神功,血影神光。
“血影神光能出入青冥,縱橫虛空,所以魔頭才能逃脫封印,才能無視西崑崙的護山大陣,以魔頭的千年修為和一身的魔功,招收魔兵,再覆滅西崑崙,倒也不是不可能。掌教師兄,魔頭恨我們峨眉入骨,不可不防呀!”
妙一真人點點頭,說,“冰如放心,兩儀微塵陣是上古仙陣,任那魔頭煉成了血影神光,也定然進不來峨眉。不過話說回來,《血神經》是上古奇書,血影神光更是傳說中的奇術,除了能出入青冥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神妙,我們也不得而知,你在西崑崙看著血神子,自己也要萬萬小心。”
簡冰如稱是。
“血神教最近有什麼動靜嗎?魔頭又是否出山過?”
妙一真人又問。
“沒有,自正道圍山之後,血神教的中下層弟子幾乎被消耗一空,三四境的也都受了傷,現在全教都在護山大陣中蟄伏,從沒見過魔頭出山。”
“嗯,那還要勞煩冰如繼續看著,魔頭是由師尊封印,現在逃出來了,該是我們做弟子將其捉拿滅殺。”
簡冰如又點頭說好。
“昂——”
一聲響徹天地的龍吟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妙一真人和簡冰如對視一眼,同時色變,二話不說,又同時飛天而起。
兩人升到峨眉之巔,雲端之上,此刻峨眉山內無數劍仙紛紛升空,妙一夫人也來到妙一真人身側。
所有人循聲往南方看。
此時天色已晚,只見自南荒桃江起,依次連上黔江、潯江、西江、珠江,一連數千裡水脈同時散發著濛濛光輝,直通南海。
而此刻,在光河的入海口處,竟然突兀的出現八座虛幻的門樓。
門樓矗立在淺海之中,寬逾數里,高聳入雲,四根門柱底部有翻湧的藍白濤紋,似是與南海渾然一體,濤紋往上,便是蟠龍紋,四根門柱每根門柱上皆有九龍,作赤金色,栩栩如生,蟠龍紋上是金雲紋,與橫樑相連,隱與雲中,不能窺見全貌。
而在門樓之前,眾人便見一條墨綠色的蛟龍正在從光河中躍出,奮力往其中一座門樓上攀飛,龍吟陣陣。
見到這一幕,妙一真人目眥欲裂,他想要出手阻攔,可相隔千里,早已無力迴天。
“滅塵子!李元化!兩人何在?!”
五境真人的怒喝聲如天雷一般從雲端往四面八方激盪出去,這一下,又何止峨眉山裡,整個西蜀都聽見了。
話音剛落,一道遁光立即從西蜀南側某地飛出,直往峨眉飛來,來到妙一真人身前俯首聽命,正是髯仙李元化。
“見過掌教。”
而幾息過後,又有一道遁光從西蜀東方某地飛出,遁速比李元化還要快,最後落到李元化身前,對著妙一真人拱拱手,口稱掌教。
隱隱可見,以豪放著稱的髯仙李元化,在面對五境真人的怒火時,連身子都在發抖。而晚來的那人,一身寬袖白袍,袍子在風中獵獵作響,但看其面目神色,卻比髯仙李元化淡定不少。
不過這人的淡定神色定然不是妙一真人此刻想看到的,妙一真人手指南方,大聲喝問,
“我讓你們看著南荒,你們就是這樣看的?!你們告訴我那是什麼?!綠袍老魔走江千里,要化龍了!”
白袍之人並不作答,李元化則顫聲回,
“回稟掌教,弟子實在不知,百蠻山並無動靜。”
面對這個回答,妙一真人顯然不滿意,又看向那個白袍人。這白袍人便是妙一真人口中的滅塵子,他道,“並非我與元化怠慢,南荒確實無動靜,而且綠袍走江化龍最先有感應的應當是紅髮老祖才是,最應該急的也是他,但紅木嶺也無半點動靜。而且蛟龍千里走江,我等居然連水聲都聽不見半點,定是有高人一路護持,這是臨到最後跨躍古龍門了,龍門虛像和走江蛟跡遮掩不住了,才被我等看見。”
妙一真人聞言稍稍平息怒氣,看向南海,聲音比西崑崙的風還要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