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那個白衣人說,聲音像死水一樣沒有波瀾。
而此刻在裂痕的最深處,程心瞻和沈照冥各自運轉著玄功,修復著移位的臟腑以及調理體內紊亂的氣血。
事已至此,隱瞞倒也沒有必要了。
“三清山,程心瞻。”
“萬壽宮,沈照冥。”
兩人撤去了各自遮掩氣機的手段,露出了真身。
白無常的死人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但曹燼卻挑了一下眉,他道,
“楊玄蠟是被你們殺的?”
“不錯。”
沈照冥說。
“南北魁星也是你們?”
“不錯。”
程心瞻說。
曹燼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你們為何來我失魂澗,殺我的人。”
白無常的語氣還是沒有任何波瀾。
這兩個魔頭似乎都沒有被三清山和萬壽宮的名頭嚇到。
沈照冥說,“殺人償命,誅魔除惡。”
白無常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扯動,平舉起右手來,指尖對著程心瞻與沈照冥。
這一刻,程心瞻感覺到,一股玄奇的力量滲透到了自己的紫闕中,在內景世界裡顯化為一根鎖鏈,朝著自己的魂靈纏過來。
程心瞻念頭一動,紫闕里頓時燃起滔滔金焰,這正是他的純陽意火。
鎖鏈被意火煅燒,立即就從程心瞻的紫闕中出去了,白無常也發出了一聲輕咦。
而另一邊,程心瞻看沈照冥眉頭緊鎖,知曉他應該是在抵抗白無常的魂術,這時候,他選擇主動出擊。
程心瞻右手並指,指尖自動出現一張符籙,正是「太上天都籙」,他將符籙抵在自己的鼻根。
鼻竅中,明青雷宮三十三層,形如高塔,最高層中的水雷夏官將軍忽然就睜開了眼,手持鼓槌,起身邁步,走進了上清籙中。
上清籙大放光明,隨即化成了一個巨人神靈,神靈嫌裂縫太小,手撐腳踹,又是一陣煙塵滾滾,峭壁上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水雷夏官將軍走出裂縫,手中鼓槌橫著往虛空上一錘,虛空上出現了紫色巨鼓的幻影,鼓槌落到巨鼓上,發出炸裂的雷音。
程心瞻選擇水雷夏官將軍自是有原因,水雷夏官將軍居鼻竅,掌雷音,以鼓為兵,此刻擊鼓震雷,雷音在失魂澗的兩側崖壁上來回滾蕩,水雷夏官將軍掐著雷聲韻律,一錘接著一錘,雷聲便一聲高過一聲。
雷聲在失魂澗裡的威力比任何法術都要強,整個失魂澗都在震盪,青霧裡的鬼魂被雷聲碾碎,地下的澗水彷彿被煮沸了一樣,兩岸山壁上的巨石簌簌而下,一些低境的魔頭被震得七竅流血,慌忙往外逃。
白無常臉上顯露怒容,祭出一張白森森的網,那網又細又密,像蛛網一樣,罩向雷神。
程心瞻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再祭出「桃都」,化作一道熾白金光,衝向白無常,於此同時,他又祭出法劍「火煉赤霄」,抬手一揮,長劍便迸發出一道火浪劍氣,打向那蛛網。
白無常被程心瞻的攻勢所擾,放棄了對沈照冥施展攝魂之術,沈照冥也抽出空來,他看八臂龍王曹燼只是雙手抱在胸前,看熱鬧似的站在那不動,便也不主動去攻,而是來幫程心瞻,他拂塵一抽,無數白毛便如同河水一樣往白無常身上纏去。
不過就在飛劍和拂塵要打到白無常時,那人忽然就消失了,也不知是什麼遁術。
白無常在另一處出現,手上掐訣,口中急念著,
“夜叉開道,判官執簿;
魂歸子午,魄應辰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