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點頭稱是。
“魔教警惕,察覺到不對立刻就想著脫身離開,我看下次與魔頭爭鬥,應當先示弱,與其對壘消磨其警惕,同時分心佈置後手,比如在四周設陣什麼的,以防魔頭走脫。”
宋紀樞說。
大家也都稱是。
“自爆金丹和元神脫逃這招不好防,金丹崩解時我們只要一退讓,元神便可離開。”
沈照冥說。
李成晏聞言則道,“這沒辦法,都捨棄金丹了定然是不好防的,這於人於己都一樣。”
大家都笑了,確實如此,保不齊自己等人有一天也會用上這種手段。
眾人討論著,不久後,洪長豹、留天房、烏玄緲還有黃妙羅、孟家兄妹以及紅木嶺眾人都回來了,迷蹤湖氣勢高漲,空前熱鬧。
“多謝諸位道長援手!”
洪長豹和烏玄緲對眾人行禮答謝,如此自然又是引來一番同心對敵的場面話,且不多表。
“那位峨眉的?”
洪長豹沒看見周輕雲,便問了一聲。
“已經離去了。”
王成夷回了一句。
洪長豹神情複雜,“我雖久惡峨眉,但今日之事,確實多虧了人家。”
留天房聞言則是羞愧難當,“本來我還有兩位師叔同來,仙人洞也來了一位,當時說好是我們主攻,他們三位負責攔截以防姚開江以秘術遁逃,不過他們看我們久攻不下,應當是先走了,但凡他們能等到那青虹仙劍過來,說不定今天還能有個全殲的美事。”
宋紀樞面上也掛不住,引援兵是他在牽頭,不成想說好四位結果就來了一位,自己還是太過輕信旁人了。他想破口大罵,可又礙於留天房就在當面,便忍著氣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他不說,程心瞻卻沒什麼顧忌,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如此便可以看出,魔道當前,即便是自立玄門的峨眉,裡面也有可以團結的力量,即便是千年的道門友邦,也有臨陣脫逃之徒。依我看,天下平和時有平和的做法,如今亂象已生,應當也有亂世的行事手段!”
程心瞻這番話說的頗為大膽,眾人久久未曾回應,因為現場眾人歷來聽到的聲音都是以法統派別定敵友,而非心性動機。
有人面露驚訝,也有人若有所思。
不過程心瞻只是在這個時機趁著這個話頭丟擲了自己的看法,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討論,而是問起洪長豹接下來的想法。
洪長豹想了想,便道,
“奪回總壇是一定要做的,但就當下來看,以我紅木嶺殘部之力肯定是無法做到。我打算還是先在迷蹤湖紮根,並趁著當下魔頭被驅逐,以我紅木嶺秘寶重新佈下山門大陣,把地方再擴一擴,隨後廣邀不堪魔道欺辱的旁門子弟彙集過來,養精蓄銳,待有朝一日,時機一到,再反攻魔教。”
說道最後時機時,洪長豹的目光在在場眾人臉上掃過,意思很明顯,等到正道集中力量來圍攻南荒時,才是紅木嶺出手的時候。
程心瞻點點頭,又問,“那洪教主最近可有成嬰之想?”
程心瞻知道,但凡大教,定有秘法使人提前完丹成嬰,這樣的代價肯定很大,丹品低,元嬰弱,當然,也有很大可能丹碎嬰夭,不過當大教青黃不接沒有四境撐場面的時候,是需要有金丹主動站出來提前完丹成嬰的。
這樣秘法定然難得,也不可能流傳於世,每家都不一樣,往往是代代相傳,只有掌教候選知道。程心瞻認為,洪長豹有化血神刀在身,又知道迷蹤湖這樣的退路,應當就是掌門候選,而紅髮老祖跟腳高,成道早,也不應該沒有這樣的秘法。
洪長豹臉色變了變,以他當前四洗的修為,想要水到渠成成嬰,那還早著,而且即便五洗六洗,也不一定就能完丹,那這位程道長的意思就很明顯的,就是在問自己有沒有打算以秘法成嬰。
程心瞻直視洪長豹,他知道自己有逼迫的意思,但他必須要問上這一句,現在紅木嶺眼前危機已解,打算徐徐休養,但浩然盟想要的盟友可不會是一個四洗金丹帶著一幫殘兵躲在苗疆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