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魚舟捋著鬍子,慢悠悠地說道“卿銀花棺槨內秘密曝光後,墨林壇的天師和權漢傑先後各採取了一次行動,結果兩次對上夏之淮和綰綰都沉沙折戟。”
“我估摸著墨林壇的幾個高階天師,已經知道綰綰和夏夏不好對付,所以在初次試探後,就直接打算放棄權漢傑這個昔日的盟友,斷尾求生。以免被他們兄妹盯上,牽扯出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很明顯,墨林壇在權漢傑的事情上處理不夠果斷,還派了個寧又微敷衍他。寧又微對桃家的情況應該瞭解不夠多,對夏之淮和綰綰也沒有一個確切的認知,以致於初次交手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被墨林壇多次敷衍的權漢傑,又何嘗不清楚自己被拋棄了。
但是他現在還是不願開口,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忌憚,另一方面則是心存僥倖。
忌憚的是,權漢傑一旦開口,勢必會攀扯出高階天師夥同犯罪的事實。如果妖管局抓捕不及時,或者讓對方逃出生天,不等仿鼎吸乾他們權家的氣運,他們一家老小,全都得死在高階天師手裡。
從權漢傑的視角來看,他接下來這步棋,不管往哪兒走,都是死路一條。
……
桃花村桃家。
夏之淮將整理好儀容的卿銀花放回棺材裡,幫她把僵硬的雙手慢慢調整好,擺在了身前,最後將棺材板慢慢蓋上。
虎瑞添端著一碗酸奶水果脆,拿著勺子將酸酸甜甜的食物塞進嘴裡,依靠在閣樓的門口,詢問道“你直接讓她睡躺椅上就行,把閣樓的窗戶關了,窗簾一拉,跟棺材沒啥區別的。”
“在家裡放口棺材,你不覺得瘮得慌啊?”
夏之淮回頭白了他一眼“棺材裡躺的是我奶奶,我瘮什麼?而且放棺材裡安全點。”
“你還擔心誰來偷屍體不成?”虎瑞添實在是搞不懂他的腦回路。
“我是擔心奶奶跑出去,要是那些紋路顏色消退,我們又沒注意到,她趁我們不注意傷了人,到時候我想保屍體都保不住。”
虎瑞添歪著腦袋思考了幾秒,認真道“要這麼說的話,我借你根縛仙索,你把她捆起來,這樣應該萬無一失。”
夏之淮眼刀瞬間就殺了過去。
虎瑞添摸了摸後腦勺,不懂他為什麼眼神殺氣騰騰的。
他明明是好意來著。
玄長歲穿著拖鞋,單手拽著虎瑞添的衛衣帽子,將人從閣樓門口拖走,朝著夏之淮揮了揮手“你別理他,他就是一沒常識的笨蛋。”
虎瑞添一米八的大個子,被衛衣領口鎖頸拉走,手裡捧著的酸奶碗愣是沒歪,只大聲嚷嚷道“玄叔,你幹嘛呢?我就跟他聊個天,你拽我做什麼?還有我哪裡笨了,哪裡沒常識了?我一直都聰明著呢,好吧?”
綰綰忽然從二樓的樓梯口探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試圖從玄長歲手下掙扎出來的虎瑞添,兩隻肉乎乎的小爪子扒著門檻。
在她頭頂上還有一株開著粉色桃花的桃樹,也學著她狗狗祟祟的模樣,扒著門框,抖著小樹枝張望。
黃西空從二樓窗戶翻進來,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陶瓷花盆擋在二樓門口,將前面綰綰的身體擋得嚴嚴實實。
小桃樹原本筆直的樹幹,此刻扭得像個蛇精,明明沒有一點人的形態,卻將綰綰的小習慣學了個全須全尾。
他無奈抬手扶額,抬腳踢了踢花盆“你們倆,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不要把姿態搞得這麼……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