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靈聽說凱薩來了,生怕露出馬腳,只是吩咐衙役搪塞了過去,避而不見,凱薩就越發疑惑,卻也不能擅闖衙門,思來想去,只好到了李無雙府上來詢問。
當初李無雙心疼李明達妹子,對凱薩也沒甚麼好臉色,但後來想通了,巴不得凱薩粘穩了徐真,好讓李明達死了心裡那點小意思,對凱薩也就沒了仇視。
見得凱薩上門,李無雙並沒有擺弄姿態,親和相迎,接入了府中,凱薩心切徐真安危,不及噓寒問暖,遂問起徐真的教坊之行。
李無雙也是訝異不已,將當日詭異之事都說道個明白,凱薩越發篤定了心中的猜測,也不便跟李無雙這等金枝玉葉的人求援,回了爵府,將張久年幾個都召集了起來。
張久年是個多謀的人,即刻就看出了非同尋常之處,但並沒有打草驚蛇,幾個人在五軍衙門周圍隱藏下來,就等著那假徐真離開。
到得傍晚,衙門響了鼓聲,一眾公幹都退了堂,張素靈不動聲色離開了衙門,轉入坊間,卻不知凱薩等人已經悄然尾隨。
若說易容改裝,這張素靈確實技藝超人,可論起潛伏跟蹤,又有何人敢跟凱薩叫板?
這漢王李元昌畢竟是一地藩王,到了長安這等天子腳下,又心有反事,不敢大肆佈置,所依仗的都是太子李承乾的人力,關押徐真之處,就在大昭寺的一處廢舊佛塔地下。
張素靈生怕神勇爵府的人起了疑心,急切想要回來,威逼徐真寫下手書,以緩解了爵府人手的疑問,腳步也就快了起來,不多時就轉入大昭寺之中,又兜轉了好幾圈,這才入了後山塔林。
凱薩跟隨到這一步,心裡已經確定了徐真落入他人之手,沿途不斷留下暗號,以期周滄等援手能夠跟從上來。
且說張素靈入了廢舊佛塔的秘門,沿階下到地牢來,見得四個突厥野人一臉的醺醉,心頭頗為不滿,不過這些人都是太子的爪牙,她也不好直言相斥,繞過了突厥人,正打算威逼徐真寫下親筆手書。
哪裡想到這突厥人喝了烈酒,發起酒瘋,幾個人圍攏上來,就要剝了張素靈衣服,做那禽獸牲口的骯髒事情。
張素靈其實並沒欺騙徐真,她確實是張蘊古的後人,也確實被關押在了教坊之中,因為易容的秘術了得,被教坊頭人嚴密看守,以期他日有大用。
然而漢王李元昌為了獲取城防的關節,與太子一番計較,又有侯君集從中運作,將教坊篩選的事情丟給了李道宗,又攤派了棘手事務讓李道宗處置,落得李無雙到教坊,更是使了錢銀,讓隨身女婢提點李無雙,尋了徐真同去,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有備而來的。
張素靈只想著要殺權萬紀,一個孤苦慣了的女子,又如何受得了堂堂藩王的招徠和允諾,也就從了這李元昌,可她沒想到這些突厥人居然會生蠻到如此地步,連漢王李元昌的人,都敢下手侮辱!
她畢竟有拳腳傍身,又有徐真的長刀在手,一來二往這些突厥人也近不得身,可這等反抗,卻是激發了突厥人的野蠻血性,四個人雙眸爆發雄狼一般的兇光,抽出彎刀來威逼張素靈就範!
她畢竟勢單力薄,長刀噹啷被磕飛,雙手頓時被高大的突厥人反剪,那突厥人捏住張素靈的後頸,一把將她摁在了案幾之上,另一隻手卻將她後背的衣裳撕爛開來,露出大片雪白!
幾個突厥人見得這細皮嫩肉,早將自家祖宗爺爺都忘了個乾淨,靠了上來就要輪番蹂躪張素靈,嚇得這張素靈眼淚直落。
雖然她喜作男裝,可畢竟是女兒之身,為了在教坊之中掙扎,不至於失了身子清白,才束縛了胸腰,掩蓋了姿色,一想到苦守的身子要被這群畜生玷汙,她心如死灰,懊悔不已,上了李元昌的賊船,等同與虎謀皮,如今是自身難保了!
她緊咬牙關,尋找著反擊的機會,微微扭頭,下意識看了徐真那邊,卻發現一地的繩索和枷鎖,獨獨不見了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