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壓低聲音道:“他可能沒話對你說。”
男子還算懂禮,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讓我見他一面。”
“為什麼?你算老幾?”
“你是三山的朋友?”
“對,好朋友,所以不能讓你進去。”
男子聽到有些詫異,但還是冷靜道:“我叫管卓,我是……”
這個名字我早就在心裡罵了千百回,哪還用他自我介紹。
“開門。”我朝屋內一喊,門漏了一個縫,我便閃身進去,再次把門關上。
外面又是一陣狂敲:“姑娘你怎麼……”
我沒給他說完的機會,朝外怒道:“想讓我給你開門?下輩子吧!快滾!”
我怎麼會忘了管卓這個名字,三哥的病,三哥媽媽的腿,三哥一個人生活在這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三山,你讓我見你一面,就一面!我好多話想告訴你……這麼多年……”說到這兒,話語聲斷了,但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猜也能猜到,是有人路過,他不敢接著說了。
陳翰緊皺著眉頭,他這眉頭一皺就凶神惡煞的,我想讓他出去直接把管卓揍趴,可陳翰一動,就被三哥攔下了。
“到時間接球球了。”三哥把手裡的茶杯放下,深吸一口氣衝他點點頭,“我自己來。”
三哥已經不抖了,但嘴片卻泛白。我們怎麼可能放心……
“沒事的。小鹿,我……我自己可以……”
陳翰起身,我以為他是要出去,誰知他直接撥了個電話:“喂,我陳翰,讓敬十年接電話。”
我和三哥詫異地看著陳翰,只聽他直接把球球安排給了十年。然後又轉頭告訴我倆,“你們可以談,但我和小鹿必須得聽著!”
“你……你沒必要這樣。”
“我說有必要就有必要!怎麼你難道想跟這男的複合?”
三哥驚奇地望著陳翰。
“傻子才看不出來你倆有事兒!談可以,必須當著我們面兒!”
三哥盯著陳翰愣了半天,反倒是我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最終三哥無奈地搖了搖頭打發我們去了裡屋。
關門的聲音響過後,便是漫長的沉默。
“三山,我……當年是我不對……這十年,我每天都在後悔。”
一直都是管卓的獨白,三哥自始至終一句話沒說。管卓不斷強調自己如何如何後悔,如何如何度日如年,如何如何努力拼搏,好回來找他。
許久後三哥終於開口了:“原來已經十年了啊……”
“……我每一天……”
“你怎麼找到我的?”
聽聲音管卓像是一愣,我突然覺得聽聲音不太真切,乾脆搬了椅子,站上去,透過門頂的窗子去看兩人。結果陳翰照葫蘆畫瓢,也站在了我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