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殿內，牛燭還沒撤下，淡淡燃燭味仍飄蕩在大殿內。

“不可能！”一夜未睡的宋石寒拍龍案而起。

龍案下彎腰站著一老者，鬚眉皆白，相貌清奇，有出塵之氣，彷彿不沾世間紅塵的隱者。

老者輕聲道：“陛下，這訊息確定無疑的，絕對錯不了，是無塵親眼所見。”

“他能在李澄空眼皮子底下潛伏？”宋石寒冷哼一聲：“而沒被發現？”

“是。”老者輕聲道：“無塵已然練成渾沌玄經，身化渾沌，無物無影。”

“哼哼，空海竟然進不去李澄空的陣法，然後被袁紫煙所殺……”宋石寒搖頭道：“太過荒謬了！”

“無塵也難以相信，還以為碰上了一個假空海。”老者道：“莫不是假的吧？”

“假的？”宋石寒皺眉。

他深吸一口氣，搖搖頭：“試探一下李澄空的深淺？沒有這個必要！”

“可是……”清奇老者嘆道：“委實太過驚人了，李澄空難道已經強到這般程度了？”

“罷了，退下吧。”宋石寒擺擺手：“讓無塵小心點兒，李澄空沒那麼好糊弄。”

要是一般的眼線，折損了就折損了，這種難得的眼線很珍貴，得珍惜。

他生怕李澄空順手拔掉。

李澄空可能還會問一問到底是什麼人，就怕李澄空沒動手，他的兩個侍女先動手。

她們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有可能根本不問出身來歷，直接滅掉。

“是。”清奇老者道：“我讓無塵暫且遠離南王府，留在天南城。”

宋石寒擺擺手。

清奇老者剛剛退出。

站在一旁不說話的宋玉璋嘆道：“父皇，這位野心勃勃，深不可測的空海大師就這麼完了？”

“嗯，十有八九。”宋石寒道。

“看來已經無人能制李澄空了。”宋玉璋道：“即使引入外力也不成了。”

宋石寒負手踱步。

宋玉璋道：“幸好李澄空不知道空海大師來我們這裡的事。”

宋石寒左右看一眼，淡淡道：“知道又如何，腿長在空海和尚身上，我們擋不了。”

他並不能保證出雲殿的嚴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對於李澄空來說，眼線耳目恐怕無處不在。

他甚至懷疑宮內的大宗師到底是不是投向了李澄空。

現在不投向李澄空，將來呢？

李澄空將向天下大宗師派送御神之寶物，有幾個大宗師能擋得住這誘惑？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得了李澄空所贈寶物，他們難道就心安理得？

宋玉璋道：“父皇，這空海和尚總覺得不是好路數，不該跟他合作。”

“這是自然，”宋石寒頷首：“與虎謀皮無異。”

“那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