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他臉色好像一張白紙,且微微泛著青色,彷彿屍體的顏色。
“這……”趙茹不知不覺握緊了獨孤弦一隻大手,渾然不知攥得多緊。
獨孤弦笑看她一眼:“放心吧。”
趙茹勉強笑笑,依舊緊攥著他大手,直到漫天指影倏一下消失。
李澄空滿意的打量著寧觀風。
寧觀風的衣裳盡被冷汗打溼,頭髮也不能倖免,好像落湯的公雞,英俊之相盡破。
“去換身衣裳吧。”獨孤弦笑道。
“如何?”趙茹問。
寧觀風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再好不過!”
他身體迅速虛弱,變得寒冷,好像往一個冰窟窿裡鑽,鑽得越深就越冷,以至於快要僵硬,一絲力氣也無。
他甚至懷疑李澄空是不是藉機整自己,要殺了自己,否則怎會越來越嚴重,比無憂散還猛烈。
但隨著指影消散,他感覺到一絲暖意從頭頂湧入。
這暖意迅速流淌下來直至周身,自己好像泡到溫暖的泉水裡,彷彿要融化了一樣。
輕飄飄,暖融融,又如同回到母親的胎中,溫暖而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露出莫名的微笑:“好,再好不過了。”
修為在迅速的恢復,一會兒功夫,已然恢復到了巔峰之境,甚至隱隱有更向上一層之兆。
趙茹蹙眉看著他古怪笑容,伸手“啪”又給他一下:“還不醒醒?!”
寧觀風一下清醒,惱怒的道:“師——姐——!”
“你總算清醒了。”趙茹道:“修為恢復了?”
“恢!復!了!”寧觀風惡聲惡氣。
那種幸福滋味一下被打散,讓他很著惱,渾然顧不得趙茹的淫威。
趙茹嫣然一笑:“那真是可喜可賀呢。”
寧觀風一下清醒過來,忙賠笑:“多謝師姐關心,多謝王爺!”
李澄空笑著擺擺手。
看他們小年輕的廝鬧,他覺得自己年輕了許多,心境也活躍不少。
其實他一直沒覺得自己老了,相貌沒什麼變化,周圍一切都沒什麼變化,獨孤漱溟宋玉箏袁紫煙徐智藝她們依舊年輕。
可偏偏孩子都這麼大了,孩子催人老。
“那我們告辭啦,王爺。”趙茹覺得要趕緊把寧觀風弄走,否則給飛雪宗丟臉。
李澄空點點頭:“去吧。”
待離開南王府,寧觀風吐出一口氣,呵呵笑道:“終於見著南王爺了。”
“啪!”他雖然閃避,仍沒能閃開襲向後腦勺的一巴掌,怒瞪趙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