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超標,不超標,真的不超標……”
幾個大師傅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開玩笑,無論是誰能輕輕鬆鬆地把一位身高一米九零,體重二百多斤的大胖子拎著胳膊就扔出去,這樣的主兒誰他.媽敢惹啊?
“這個,不會對你們食堂的聲譽造成什麼不良影響吧?”
揚益撇撇嘴,閒庭散步似的往回走,邊走邊問。
“不會,不會,絕以不會。”
幾個大師傅嘴打蓮花落似的一個勁兒說,臉上笑得跟朵碗大花兒似的——食堂師傅都比較胖……
“那就好,謝謝你們啊。”
揚益就坐在了張廣文砸翻的那張桌子旁邊,扶起了桌子,順便一腳將張廣文踹趴下,踩著他繼續吃。丫的敢動就是一皮鞋上去,兩腳下去,張廣文便胖了一圈兒,再也不敢動了。
“唔,伙食不錯。唉,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們做菜這麼好吃呢?菜量還給得這麼足,或許,是我眼瞎了,有眼不識泰山吧?你說,是不是啊,張師傅?”
揚益低頭向著腳下的張廣文看了一眼,咧嘴笑了。
“是是是,有眼不識泰山。啊,不,不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張廣文趴在那裡不敢動,嘴裡直喊,卻沒留神,揚益早就去得遠了,他還在那裡不敢起來,叨咕個不休。
揚益已經走出了餐廳,看看左右沒人,忍不住放聲大笑,這一笑便一發不可收拾,一路走,一路笑,笑著笑著,眼淚便出來了,只是,他一邊淌著眼淚,一邊依舊大笑不止,痛,並快樂著。
“M了個X的,這個世界,這群人渣,虛偽,做作,欺軟怕硬,十足的令人噁心。今天,你們終於知道了蛋糕為什麼會是硬的,豆腐為什麼會是軟的。因為,我不再是以前的揚益了,不再是你們調劑生活的佐料,不再是任人耍弄的猴子與小丑,不再是任人欺凌的軟蛋懦夫,從現在起,我要好好的活著,我要做一個強勢的人,我要你們都踩在地上舔、我的腳趾頭,我要讓你們知道,這些,才是你們應該做的,才是為你們以前的作為所付出的代價!!”
揚益趴在洗手間裡又哭又笑,時而滿心暢快,時而咬牙切齒,這一刻,他真像一個瘋子,一個一朝得雪前恥興奮得徹底瘋狂的人!
“周妖嬈姐,這小子好厲害啊,竟然把張蘇那位據說混黑社會的大師傅表哥都給揍了,咱們,咱們還按原計劃行事嗎?會不會,有危險啊?”
胖妞文員緊張地湊在周妖嬈身旁,眼睛怯怯地瞄著遠處的揚益,有些害怕地說道。畢竟,剛才揚益在餐廳裡強悍的表現她們全都看到了。
這傢伙欺軟怕硬的傢伙明顯害怕了。
“就是啊,這小子現在天不怕地不怕的,誰惹他他就揍誰,要不,周妖嬈姐,我們別惹他了,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犯不上跟這種人計劃啊。”
另一個男職員也有些害怕地說道。
廢話,看到揚益這麼強悍的表現,誰不害怕啊?這小子現在是喝點兒散裝白,誰說跟誰來,貌似有些惹不起的強勢樣子。
“切,一群膽小鬼,你們怕就退出好了,我周妖嬈怕過誰來?”
周妖嬈不屑地看了周圍的幾個人,遠遠地狠盯了揚益一眼說道。
“那,那我們就退出了,周妖嬈姐,你別怪我們啊。”
胖妞文員跟一群人潮水般地退走了,沒辦法,平頭老百姓就這樣,誰強勢點就躲著誰,不必要為了找點沒用的樂子而挨一頓胖揍,犯不上。
“喂喂喂,你們這群沒義氣的傢伙,怎麼就這樣走了?好好,你們都走吧,用不著你們,看我周妖嬈怎麼整這小子。哼!”
周妖嬈氣得直跺腳,可是乾瞪眼睛也沒辦法。
她這人素來倔犟,越是難做的事情越要去做,反正,就是不能敗給這小子,否則的話,她周妖嬈的面子往哪裡擱?
只是,令人納悶的是,她恃這股氣卻是沒有來由了,人家揚益也沒招她沒惹她,憑什麼她就這麼跟人槓上了?就因為人家沒給她惡整的機會?沒跟她好聲好氣地說話?憑什麼呀?
反正,不管憑什麼,周妖嬈是準備要給揚益一個好看,反反覆覆盤算著心底的計劃,周妖嬈偷偷地笑了,甚至想到得意處忍不住笑出聲來……
無可否認,大多數人都是欺軟怕硬的,這也是惡人永遠存在的理由。大約,新聞上報道的那位寧願坐牢以博個“惡名”期待別人怕自己的矮小少年就是抱著這樣一種心態吧。
揚益當然不是惡人,但起碼他用惡人強勢的行事準則驗證了這一條樸素卻令人無奈的真理。沒辦法,由大部分俗人所組成的社會某些時候就是這樣噁心,敬酒不吃吃罰酒,下賤的人就應該用下賤的法則來對待,誰讓他們下賤來著呢?
幾天下來,揚益過得很安靜,經過一番簡單直接卻又實惠有效的暴力審美之後,揚益的世界清靜了,甚至可以用祥和兩個字來形容。
再沒有了以前同事的欺壓與打擾,再沒有了以前無盡無休的屬於自己的不屬於自己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揚益過著屬於自己的清靜生活,恍然間,他的生活開始像一個真正的白領了。
平靜、安逸,或許,這才揚益想要的。
可是,有些時候,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並不如人心所想的那樣簡單明白,而是帶有無法訴說、不可述說的難以預料與不確定性,曲折而離奇,光怪而詭異。
一晃三天過去了,揚益過得很逍遙,很自在,除卻自己的份內工作以外,很清閒,基本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