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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找你的。”
開新年江宜的溫度並沒有暖和多少, 剛才有個人端著咖啡杯沒有握緊,經她走過的路,飄過一陣燕麥拿鐵香味。
室外的地面上, 也結出薄薄一層灰褐色的冰。
許浣予淡淡地“哦”了聲, 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我跟你好像沒什麼可說的。”
“當年的事情,對不起。”就在許浣予想要離開的時候,喬雅扯住了她的衣袖, 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外面天寒地凍,不是什麼可以說話的地兒,臨近商場開門的時間點兒, 許浣予和喬雅進了家咖啡館。
早上的咖啡館是生意淡期,她們點了餐後, 服務生沒一會兒就將東西送上來。
店內開上空調, 倒顯得暖和起來,喬雅點了杯冰美式,她抱著咖啡杯輕抿了一口, 抬頭看向低頭玩著手機的許浣予, 說不上來心底是什麼滋味。
喬雅的唇色泛著白意,臉色也病弱蒼白, 那句道歉的話卻說得很誠懇, 她望著許浣予,把剛才在外面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初三的那件事情,我很抱歉。浣浣,對不起。”
說來也是可笑, 在那件事發的時候, 許浣予也曾試著理解過喬雅。
孤獨的滋味很難熬, 沒有信任的親人,沒有朋友的日子很難,許浣予受傷最嚴重的那幾天裡,她曾試著設身處地地站在喬雅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
共情的最後,是怨恨。
那天的許浣予生理和心理的防線都在崩塌,她曾一顆心交付給喬雅,哪怕是自己困難的時候,依舊會攢錢給她買昂貴的禮物。哪怕是在家裡被重男輕女的奶奶數落,被調皮搗蛋的弟弟捉弄,但她依舊耐心地和喬雅交流,從不說出任何一句重話。
因為她知道,惡語傷人,惡意的劍尖不該指向重要的人。
那時候的她只有喬雅這一個朋友了,可喬雅卻還是選擇了背叛她。
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喬雅無情地將她推入萬丈無藥可救的深淵。
好崩潰,每活著一分都是一種煎熬。
可要去死嗎?
她怕痛,有點做不到。
壓力席捲而來的無數瞬間,許浣予只能咬著牙躲在被窩裡哭,直到眼淚流盡,直到視野模糊,直到腦子暈沉。等她一覺醒來之後,該她承受的逃不掉。
在最無助的那段時間裡,她需要喬雅的道歉,需要岑菲的道歉,需要那晚每一個加害者的道歉。
因為被拍了大尺度照片,許浣予害怕到有苦訴不出,就連回到家裡,也不敢說出一個字的委屈。
無解的選項裡,那她逃還不行嗎?
可就是她曾經最好的朋友,一點兒逃跑的機會也沒留給她。
喬雅幾次三番出現在許浣予面前,藉著兩家交好的由頭,當著大人們的面,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沖著許浣予有說有笑。
關於放寒假那晚的事情,像是成為了大家共同的秘密,沒人再主動提及。
喬雅做事總是能這麼厲害,叫人挑不出錯來。
可只要許浣予擺臉說不出一句好話來,便有的是長輩來呵斥她、教育她該怎麼做人。
初三的下半學期,直至中考結束,許浣予面對著喬雅假意笑臉半年,沒等來喬雅的一句道歉。
後來兩人進去兩所不同高中,高中課業繁忙,許浣予申請了在學校住宿,兩人見面機會變少,許浣予終於能在沒有喬雅的地方鬆了口氣。
她的心情變好很多,對未來的生活也放了點兒希望。
可世事無常難料,躲了一個高中的許浣予竟然又在傳聞美好的大學生活裡碰上了喬雅。
許浣予的美好校園生活夢想又一次幻滅。
而本科的四年裡,她也沒等到喬雅的一句正兒八經的道歉。
也是,可能喬雅生來性格淡漠,也未曾珍惜過和許浣予的這段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