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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日晞的世界總算從死寂中複蘇了。
她最先恢複的五感是嗅覺,還沒睜眼,一股消毒水的氣味便竄入鼻中,她對這股摻雜了甲酚的肥皂水味記憶猶新,畢竟就在不久前,她還來過這個地方。
——是醫院。
腦海中瞬間便為自己當下的處境做出了判斷。
身旁心電監護儀富有規律的滴聲也逐漸清晰起來,她抬了抬眼皮,毫不意外地看見了一片死白的天花板。
麻痺的身體取回知覺的同時,不適感也再度侵蝕了她的神經。她突然湧上了一股幹嘔的慾望——有什麼東西梗在了她的喉管內,使得她不能合上自己的嘴巴。
口內粘膜因為暴露在空氣之下異常幹涸。陸日晞虛弱地將手從薄被下抽出,摸索著想要探上那撐開了她嘴巴的異物將其取出,但手還懸在半空,就被誰握住了。
“陸小姐。”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請不要試圖擅自將氣管拔出。”
陸日晞側了側頭,竟然是熟人。
上午才為她做過身體檢查的年輕女醫生冷淡地看著她。楊瀾披在身上的白大褂只扣上了一顆釦子,平日盤在腦後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有些淩亂,只被她簡單地紮了個馬尾。
“現在是七月十三號,星期六,淩晨三點。你因為呼吸肌麻痺昏迷了接近三個小時,你的朋友還在外面守著,而我因為你的原因不得不在這個時間點加班。”楊瀾一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的表情,逐一把陸日晞醒來之後最迫切希望得知的資訊一一報上,“算你命大,這次如果不是有人給你做了急救,明天市內的新聞估計就是女工程師猝死夜總會了。”
有人給她做了急救?是誰?
楊瀾沒有注意到她的疑問,只是繼續嘲諷道:“忌煙酒,保持良好的睡眠,不要熬夜……我似乎在十個小時之前才跟你說過同樣的話。醫囑是用來遵守的,你就那麼急著去投胎麼?別想著反駁,你不能說話。”
被氣管堵著嘴巴的陸日晞只能幹瞪著眼。
楊瀾瞥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了她還想問什麼,冷冰冰地說:“‘是因為過度疲勞而休克的。’”
陸日晞鬆了口氣。
楊瀾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現在幫你拔管,會有點難受,忍著點。”
拔管全過程沒有花費多少時間。終於能驅動自己的聲帶後,陸日晞第一句話便是:“我能離開了嗎?”
“你還真是急著去投胎?”楊瀾挑了挑眉,“是不是下次給你做氣管切開術,直接在你喉嚨那裡開個洞,插根管子,你才會老實一點?”
陸日晞聽得頭皮發麻。
惹誰都別惹醫生,陸日晞現在算是切身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
楊瀾嘆了口氣:“我去把你朋友叫進來。”說完便轉身出了門。
這便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