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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發炎
餘田生這兩天有點低氣壓,遲鈍如趙小海也發現了。
比如一早,餘田生在陽臺上收衣服,但衣架子不知怎麼被纏在晾衣繩上,他一下用力過頭,衣架子直接斷掉,掛鈎砸在他臉上,他索性把衣架丟地上踩兩腳。
趙小海捧著手機,眼睛卻一直瞄著,忙把手機音量關到最低,小聲問餘田生:“師父,衣架子惹你了?”
“你曬衣服能不能掛好點?”餘田生沒好氣,到底又彎腰把衣架子和掛鈎撿起來,進屋丟進垃圾桶裡。
趙小海不知道他是在為什麼生氣,但自己肯定是鐵打的背鍋俠。他委屈道:“你早說,我幫你收不就行了。那衣架子你撿的吧,舊成那樣遲早會斷啊。”
餘田生一邊換衣服一邊懟回去:“就你會說。我買的衣架子你拿回你媽那邊,當我不知道?”
趙小海認錯倒是絲毫不猶豫:“嘿嘿師父,我錯了。那不是我媽讓我買我沒錢嘛。就幾個衣架子,你大人大量就忘了吧。”
說到錢的事餘田生更來氣,把手上的衣服甩得嘩嘩響,問:“讓你交水電交了嗎?不交等著房東來趕人吧。我準備找個橋洞待著,你隨意。”
說完不理趙小海,穿好衣服出門。他打算去趟醫院。
手臂上那道傷,那天從福利院出來趕上下雨淋到了,後來自己簡單消毒以為沒事,結果還是發炎了。
餘田生倒不是嬌氣,只是擔心不吃點藥,萬一突然有活來了他這手臂礙事。況且一直低燒著也確實難受。
週二醫院裡人還這麼多,好不容易看上,醫生沒給餘田生好語氣,責怪他怎麼能瞎搞,傷口那麼深沒縫針打破傷風不說,都已經化膿了才來看。
餘田生忍著痛還得忍著醫生責怪,好不容易處理完傷口,他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拿著單子排在隊伍後面等待取藥。
他低著頭百無聊賴,破手機裡什麼資訊也沒有,他不得不懷疑這玩意兒真的壞了,是時候更新換代。
突然,眼前冒出來一張臉。
餘田生嚇了一跳,之後又是一驚,後退一步,頂著那張臉的人也直起身體來,沖他咧嘴。
“光明哥?”餘田生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
“我還問你呢,你來幹嘛?喊你半天都聽不到似的。”陳光明說著手往身後指,“帶孩子看醫生呢。”
餘田生看過去,果然見陳光明女朋友跟一個孩子頭挨在一起看病例。他問:“孩子怎麼了?”
陳光明跟他女朋友沒結婚,孩子是共同撫養,他苦笑道:“啥事也沒有,他媽就是瞎操心。才十歲,就擔心他以後長不高,也不看我這基因在這放著。”
餘田生笑笑,沒說孩子媽擔心的可能她自己那部分基因。不過孩子才十歲,確實擔心得有點早。
“你呢,你怎麼了?這手怎麼回事?”
醫生剛處理完,餘田生沒把袖子放下來,聞言抬抬手,說:“不小心劃了一道口子,有點發炎,沒多大事。”
陳光明點點頭:“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