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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喜將羅懷秋領到側廂廡的一處小房間,裡頭有一張桌子,一張小榻和幾個繡墩。房間並無窗戶,全憑桌上那盞宮燈照亮屋子。
德喜把天恩從箱子裡抱出來,羅懷秋趕緊接過。
“羅小姐,您先在這兒休息,奴才去給您取些吃食來。”德喜幫著羅懷秋把天恩安置到小榻上,恭敬地說道。
天恩剛醒過來還在鬧脾氣,在榻上不高興地扭來扭去,嗚嗚呀呀到哭鬧。羅懷秋一邊笨拙地哄著天恩,一邊回答德喜:“那真是麻煩德喜公公了。”
德喜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行了個禮轉身出去。
德喜走了,小房間裡就剩下羅懷秋和天恩,暗幽幽的燭火投射在牆上,勾勒出忽明忽暗的人影,顯得有幾分詭異。羅懷秋在最初劫後餘生般的解脫感過去後,懷疑和恐懼又重上心頭。
這兒真的安全嗎?上回就是在慈寧宮,羅懷秋被自稱坤寧宮的太監誆走,差點遇了險。
武定侯府究竟哪裡得罪了張居廉,前面不是還要兩家結親,為何現在張居廉卻是要對趕盡殺絕的樣子?留在府裡的於氏和老夫人會怎樣?
羅懷秋緊緊抱著還不會說話的天恩,只覺得孤立無助。原本強撐的精神徹底送了下去,眼淚同那宮燈中熔化的燭淚一樣,一滴一滴地滾下來。
“羅小姐……”德喜提著食盒推門而入,一進來就看見羅懷秋默默流淚,嚇了一跳,“您,您這是怎麼了?您有哪兒不滿意的,和奴才說,奴才想辦法給您去安排。”
羅懷秋咬了咬嘴唇,努力止住淚意,勉強向德喜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些家裡的事情。辛苦德喜公公跑一趟了。”
“奴才不敢。羅小姐就叫奴才德喜吧,奴才擔不起您一聲公公。”德喜也沒有多問,笑著將食盒放到桌子上,揭開蓋子,一樣一樣取出裡頭的東西,“奴才也不知道小姐愛吃什麼,想著小姐先前一番折騰,奴才就挑了兩個清爽開胃的小菜。”
羅懷秋看了眼菜,清炒蘆筍、玉絲肚肺、涼拌木耳,還有一碗碗豆雞絲粥和一碗酸甜湯,的確都是清清爽爽。德喜還貼心地備了一碗羊奶專門喂天恩。
給羅懷秋擺好了食具,德喜躬了躬身,道:“小姐先用膳,奴才就在隔壁的房間,若是有什麼需要,小姐直管喚奴才就是。小姐一會兒若是閑得無聊,在食盒下邊兩格有些閑書,小姐可以翻翻。”言罷就要退下去。
羅懷秋想了想,叫住德喜,“德喜公公可是還有其他公務?”
德喜怔了怔,搖頭道:“寧大人只吩咐奴才伺候好小姐。”
羅懷秋覺得一個人呆在這小房間裡實在瘮得慌,於是對德喜說:“那德喜公公不妨留在這兒吧,我一個人也心慌,德喜公公正好可以陪我說說話。對了,德喜公公可用過朝食了?”
德喜好像沒想過羅懷秋會這麼要求他,臉忽然就紅了,過了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回答:“承,承蒙小姐看得起。奴才已經吃過了。”
羅懷秋見他侷促的樣子忽然就覺得有趣,指了指繡墩,“德喜公公坐這兒吧。”
德喜猶豫了一下,“這……這不合規矩。奴才還是站著吧。”
“坐下吧,誰還管他和合不合規矩呢。若要認真說起來,我在慈寧宮才是最不合規矩的事兒呢。”羅懷秋自嘲地笑了笑。
德喜默然地看了羅懷秋一眼,小心翼翼地在繡墩上坐下。
“羅小姐要奴才說什麼?”德喜以小學生上公開課的姿勢端端正正地坐在繡墩上,兩隻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一臉認真地問羅懷秋。
羅懷秋忍不住笑出聲,先前的憂慮被打散了些。羅懷秋一邊喝著碗豆雞絲粥,一邊問德喜:“今日攔著咱們的那個何公公可是與寧公公有罅隙?”
“是的。同何監官的事兒真不怪咱們寧大人……”德喜點點頭,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我有八卦但不敢說”的神色。羅懷秋敏銳捕捉到了,身子向前傾了傾,目光炯炯地看著德喜。
德喜臉更紅了,摸了摸腦袋,咬住嘴唇,猶豫了一會兒,輕輕說:“羅小姐若是一定想知道的話,奴,奴才就和您說了。小姐您可千萬別和寧大人說這是奴婢告訴您的。”
羅懷秋看著德喜明明躍躍欲試還瞻前顧後的樣子更覺得有趣,點點頭示意他趕緊說。
“何監官先前想求殿下身邊的夏川姐姐作對食,但是夏川姐姐……更中意咱們寧大人,便拒絕了何監官。何監官就以為是寧大人從中作梗,便懷恨在心。”說起寧誠安,德喜話裡的崇拜之情都要溢位來了,“但這怎麼能怨寧大人呢,寧大人性子好討人喜歡,他也沒辦法。何監官也不瞧瞧他自己。”
羅懷秋筷子裡的蘆筍滑了下來。原來太監裡頭也有這麼精彩的感情大戲。今天他們差點沒被何監官刁難死,羅懷秋還以為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呢,誰能想到竟是因為何監官失戀……
羅懷秋默然地重新夾起蘆筍,“所以寧公公說我是他的對食何監官就放心了,沒人和他搶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