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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練武師傅還沒要求羅懷秋回去練早課,羅懷秋每天上午就在小書房裡認認真真地描那本字帖。
那天羅懷秋正準備開始練字,於氏則領了一個二十左右穿冬青色比甲的女子來到沛芹院。
“聽說你求祖母把梁媽媽賣了?小鬼靈精。”於氏捏了捏羅懷秋的臉頰,笑眯眯地說,“不過現在梁媽媽走了,安福被貶為三等丫鬟,你這裡連個能管事的都沒有。這是娘親院子裡的何慶媳婦,辦事一向仔細周到,以後就讓她在沛芹院替你管事,好不好?”那個穿冬青色比甲的女子上來向羅懷秋福了福身。
羅懷秋歪著頭想了想,記起這個何慶媳婦就是於氏以前身邊的大丫鬟瑞雪,去年嫁給武定侯府大管事何先錄的次子何慶。何慶媳婦五月份剛給何慶生了長子,也算是站穩了腳跟。
羅懷秋點了點頭,向何慶媳婦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何慶媳婦是個很伶俐的人,見羅懷秋笑了,立即滿面是笑地說:“不知小姐可有印象,以前小姐還和夫人一起住在雁芙閣時奴婢就曾伺候過您。奴婢還記得小姐最喜歡吃玫瑰鬆糕。”羅懷秋不置可否地笑笑,以前“羅懷秋”喜歡吃什麼她還真不清楚。
“小姐要練字呢?奴婢替您研墨吧。”於氏走後,羅懷秋重新提起筆,剛想吩咐安寧來研墨,何慶媳婦卻殷勤地挽起袖子拾起了墨錠。見羅懷秋打量了她一眼,何慶媳婦趕緊又笑著解釋:“小姐也別怪奴婢越俎代庖。只是安寧到底也不會寫字,奴婢先前就覺得這個墨錠有些發軟,恐怕是水加多了。奴婢以前也和夫人學過幾個字,研墨那幾分講究還是懂一些的。”羅懷秋想到自己幾乎文盲的水平,決定還是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以後就麻煩何姑姑教教安寧如何研墨。姑姑是娘親派來替我管事的,這種瑣事還是交給丫鬟們吧。”
“小姐折殺奴婢了。”何慶媳婦有些受寵若驚,“小姐吩咐的事奴婢一定做好。”
“小姐這是……剛開始學字?”何慶媳婦看羅懷秋那顫顫巍巍的握筆姿勢,忍不住問了一句。
羅懷秋一陣尷尬。她這握筆姿勢都是照前世記憶裡那些練過書法的同學依葫蘆畫瓢。她屋裡安福雖然識字,但也不過是個半吊子,根本沒人能夠指正她。
“何姑姑可知道如何握筆?”羅懷秋苦笑,只是這表情放在十歲小女孩臉上實在可愛。
何慶媳婦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輕輕按住羅懷秋的手腕,“小姐還是初學,奴婢勸小姐先別急著練字,在練字前得先連手腕的力量和穩勁。”何慶媳婦把一個小小的筆山放到羅懷秋的手腕上,“小姐先試試能不能穩住不讓筆山掉下來。”
驟一吃力,羅懷秋手腕一抖,筆山就滾了下來。何慶媳婦耐心地把筆山再放到羅懷秋手腕上,伸手裹住羅懷秋的小手,替她擺正握筆的姿勢。
“小姐,應當是這樣。您的手背擰得太高了。”何慶媳婦握著羅懷秋的手慢慢地寫了個“羅”字,意外地秀氣端正。
“何姑姑字寫得真好!”羅懷秋發自內心地贊揚,何慶媳婦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奴婢不過勉強會寫幾個字罷了。夫人一手楷體才真正是顏筋柳骨呢。”提起於氏何慶媳婦就一臉欽佩,“夫人舊年未及笄時才學可是名動長安。小姐若是真想學字的話,不如直接找夫人。”
羅懷秋暗自咋舌,何慶媳婦這幾個字放在前世絕對是可以掛在教室裡當展覽了,但在這裡卻“不過勉強識幾個字”。那於氏不知道得有多厲害了。
“夫人幼承庭訓,老爺當初曾開玩笑,夫人若是男兒身,參加科舉必定可以中個兩榜進士回來。”何慶媳婦自豪地說道。
羅懷秋這才想起,於氏自幼假充男孩養大,經史子集讀得比女誡女訓還多,也難怪羅懷夏十二歲就這樣聰慧老成,到底家教好,遺傳好。然而她十歲了還不會寫字。羅懷秋覺得自己拉低了家裡的平均智商。
練了一刻鐘的握筆,羅懷秋只覺得手腕酸軟無力,別說描紅了,現在是連抓筆都抓不住。讓安寧把筆墨紙硯都收好,羅懷秋回到內室。
“說起來,先前沛芹院裡的賬本都是梁媽媽在管。現在娘親既然派了姑姑來替我管事,那院子裡的賬本就由姑姑先替我收著吧。”羅懷秋現在只能用左手喝茶。抿了一口蜂蜜玫瑰茶,羅懷秋覺得太甜了。
“多謝小姐信任。”何慶媳婦也不矯情,於氏讓她來沛芹院也正是想要她好好理理這裡的賬務,之前梁媽媽帶頭中飽私囊,整個沛芹院的賬務一塌糊塗。
先清點首飾。
一套金鑲玉草蟲花頭面,一對燒藍花卉蝶戀花對簪,一支羊脂玉鑲琉璃點翠,一支雙魚戲藻的金分心,四個款式大小不盡相同的珍珠發箍,一對年年有魚的絞絲金鐲,一隻和田玉手鐲,一串蜜蠟十八子的手串……
盡是羅懷秋前世只能在博物館裡看到的藝術品。她還沒留頭呢!這些頭面、發簪、點翠她拿來有什麼用?
“這不會是我的嫁妝吧?”羅懷秋小心翼翼地摸著一支最廉價的銀簪,只覺得雕刻精細做工複雜。
“怎麼會,這些都是夫人給小姐拿來玩的。”何慶媳婦驚訝地笑道,“武定侯家的嫡長小姐出嫁,嫁妝少說也要五十抬,至少值五千兩銀子。”
五千兩……
之後清點其他的金銀玉器時,羅懷秋決定閉緊嘴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