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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準高恭以正二品戶部尚書銜致仕。原吏部尚書張居廉除戶部尚書,加正一品太子太師,升首輔。原工部尚書何文信除吏部尚書,任內閣次輔。原工部左侍郎王玄範暫領工部尚書職,授武英殿大學士。還有下頭一些官職也變動了,原順天府尹薛世民除左副都禦史,原左副都禦史梁音年被彈劾閑住;原戶部左侍郎徐懷恩因賑災不力貶惠州知州……”韓滸隔著屏風垂首向於氏彙報近日的訊息。
於氏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有些吃力地倚在貴妃榻上,閉著眼睛靜靜聽著。
這回高恭算是徹底倒了。高恭原先是戶部尚書領正一品文淵閣大學士,加正一品太子太師,現在皇上準他以正二品的戶部尚書銜致仕,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梁音年、徐懷恩等等也皆是高恭黨。
於氏睜開眼睛,眼神複雜。內閣這次的大變動,從某種意義上說還都是羅懷夏和朱駿安的功勞啊。
“我知道了。福建那兒有訊息嗎?”於氏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額頭,問韓滸。
韓滸有些遲疑,垂著頭低聲答道:“福建……福建的布政使張居廉還沒來得及動手。侯爺那兒,卑職無能,未曾得到訊息。要不卑職再跑一趟福建?”
羅懷夏和張居廉達成的交易就是以武定侯的安危為條件,現下張居廉都有空往督察院裡塞人,福建布政使是高黨裡為數不多的地方大員,他難道還會沒來得處理?於氏心沉了下去。羅懷夏至今都沒有和她說清楚他在張高黨爭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於氏有些後悔先前放手讓羅懷夏折騰,現在她別說想把羅懷夏從這黨爭裡摘出來,就連摸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無從下手。
“也無他法,只能勞煩韓侍衛再冒險一次了。我們武定侯府這回真是魚遊沸鼎啊。”於氏只覺得腹中隱隱有鉛墜感,吸了口氣忍住惡心的感覺,強作鎮定地吩咐韓滸。
韓滸應諾,恭敬地行了一禮退出雁芙閣。
“瑞……”於氏剛想喚瑞霜來扶她起來,腹中忽然産生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於氏忍不住痛呼了一聲,下身好像有黏膩的液體流出來。
“夫人!”瑞霜看見於氏慘白的臉色,暗叫不好,趕緊一邊扶住於氏,一邊高呼,“來人吶!快去叫穩婆!瑞霖,你去把太醫院的陳院判也請來!等不及了,夫人怕是發動了!”
幸好於氏月份大了,府中早備好了穩婆,沒過幾分鐘穩婆就趕到了雁芙閣。
丫鬟們把於氏抬到臨時佈置成産房的東廂房,於氏已經疼得滿臉是汗,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可潑過醋了?快把夫人抬到臥交椅上!讓廚房趕緊準備些白粥、參片。窗戶別開!東邊再擺兩盞蠟燭。以防萬一再去煮些人參、當歸、川芎、紫蘇、白芍、牛膝、陳皮、柴胡、蔥白。”穩婆四十餘許,看起來穩妥得很,她沉著的吩咐讓先前還有些慌亂的瑞霜瑞霖等丫鬟也安穩下來,雖然還有些陌生,仍有條不紊地按著穩婆的要求去操辦。
於氏疼得只能發出細細碎碎的□□,穩婆拿了一條汗巾塞到於氏手裡,讓她有處洩力,溫聲安慰:“夫人您先別急,孩子頭還沒出來呢。您先存些力氣。”
羅懷秋聽見沛芹院外頭盡是僕婦來來回回奔走的聲音,放下手中的繡繃,“安福,你去看看,外頭發生什麼了?”
安福出去了一下立即匆匆回來,面帶憂色地說:“小姐,是夫人發動了!”
羅懷秋嚇了一跳,於氏這才八個月,現在這是早産。想起“七活八不活”的俗語,羅懷秋擔憂地跳起來,“這可怎麼辦!穩婆去了嗎?娘親現在怎麼樣?有通知祖母嗎?”羅懷秋丟下繡繃,就要往外沖,安福趕緊勸住她。
“小姐,您別急。府中穩婆都是早早請好的,這回請的蔣媽媽也給鄭國公夫人接生過,經驗豐富得很。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您別擔心。您現在去了也幫不上忙。”
羅懷秋知道産房“汙穢”,常人忌諱進入産房。但這是她親娘!羅懷秋不顧安福的勸阻,仍是急沖沖地趕向雁芙閣。
到了雁芙閣羅懷秋看到老夫人也來了。
“祖母!您怎麼來了?您快回去休息吧,外頭熱!”羅懷秋一直以為老夫人不太看得慣於氏的脾氣,沒想到老夫人也不避忌諱親自來看於氏。
老夫人微笑著搖了搖頭,拉著羅懷秋的手在東廂房外的圈椅上坐下,“喜娘真孝順。祖母不怕熱。你母親這是焦慮過甚才被逼的早産吶。唉,說起來也是我們武定侯府對不住於氏女,你母親自十五歲嫁過來就沒有一天敢真正放下心。”老夫人臉上露出愧疚和憐惜的神色,輕輕拍了拍羅懷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