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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很是貼切。左滴不怕真刀真槍硬扛著上,可這軟刀子磨人實在煎熬。
金還好說,握著塊金屬冥想就成,金銀銅鐵都能用。剛巧幻珠簪是純金打造,得來全不費功夫。攥了半天除了簪子粘上一層手汗,啥都沒發生。
木是報數,不……抱樹。她像個傻缺,在院子裡抱著一棵槐樹又站了半個鐘頭,除了臉上風吹的鼻涕和身上的幾片葉子,還是啥都沒發生。
至於土……麻煩開始了,需要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這對現在的左滴而言,難度係數不亞於讓成人攀登喜馬拉雅山!無奈之下,左滴只得把王嬤嬤叫醒。
睡眼惺忪的王嬤嬤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只突然睏意襲來,再睜開眼已經晌午。左滴止住她下跪磕頭求原諒,拉起人來走到院子裡,指著樹下道:“挖坑。”
王嬤嬤茫然,不知二小姐得了什麼新玩法。滿心疑慮卻是照做,她尋來兩個下人,只一會兒工夫,院子裡多了個土坑。
左滴屏退下人,趁王嬤嬤沒注意,呲溜一聲滑進去,可把王嬤嬤嚇了一跳!她急忙伸手拉,卻被左滴拍開。
“埋上!玩!”左滴指著推出來的土。
這真真難住了王嬤嬤!玩土的小姐不是沒有,可把自己埋起來玩的小姐,她活了這麼大歲數頭一次瞧見。她口中連喊使不得,卻被左滴銳利的小眼神盯得心裡發虛。以前怎麼不知道二小姐這麼有氣勢,彷彿是個女版的小號老爺。
“立刻!打板子!”左滴說的簡潔,王嬤嬤卻秒懂:不聽話就得挨板子。她無奈之下只得應承:“二小姐若是想玩,只得一會兒,若是夫人知道了,老奴定會沒命!”
左滴點頭:“好。”
王嬤嬤認命的把土推下,埋到左滴胸口處便打死不肯再推。一陣白光閃過,王嬤嬤又睡了,在土堆旁……
左滴皺眉:“這樣能成嗎?”
紅果兒:“埋過肚臍就成!”
左滴這才安下心來。只見瀟湘閣的院子裡,躺著一中年婦人,婦人身邊“長”出半個女童,場景煞是怪異。
半個鐘頭一過,左滴從土裡鑽出來,臉色烏青,果然,還是什麼變化都沒有。她咬牙切齒道:“還有火!”
紅果兒反倒猶豫起來:“要不算了吧,金木水土雖然磨人卻並不危險也容易辦。這火……就算在我族裡,都很少有人嘗試,畢竟引火燒身,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引火燒身?左滴倒是不知到了火這裡,還得冒這麼大風險!她重活一次,可不是隻為了享受這兩日光景。自己練過武,身體還強化了,就算沒這些本事,總能保住性命。她不禁有些退縮。
可轉念一想,練武不是三兩日能成,保住一個人的性命不難,保住這太傅府談何容易?未來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危險,在起步的時候就膽怯,還不如享受十年榮華富貴,大限一到束手等死得了!
左滴不是個膽小怕事之人,從她對著五個打手尚能拼命一搏可見一斑。她深信面對困難,逃避永遠是最下下之策,便決定要嘗試一回!不過有膽量面對是勇敢,明知必死還上那就是腦殘了。所以還是得問清楚:
“你說引火燒身,總不至於是在火裡頭站著吧?那你們族裡肯定人不多……”
紅果兒說:“那倒不至於,但是你得從火堆中穿過,其實人體若是快速經過火焰,並不會被燒傷,尤其你還被強化過。只是面對火堆還得往裡衝,不是誰都有這個勇氣!再就是……”
聽說是快速穿過,左滴心裡已經有數,於是道:“沒問題!不用婆婆媽媽了,不就是穿個火堆麼,跑快點問題不大!”
紅果兒一愣,沒成想她答應如此痛快,心下讚賞:“還是聽我把話說完,你人跑過去是沒事,可身體毛髮燃點極低,所以得找些厚實的棉布裹起來。”
左滴心下一暖,這紅果兒嘴上不饒人,沒成想還是個暖……男?還是女的……回頭問問它性別!
“行!聽你的!只不過這事,估計打死王嬤嬤也不敢,還得另想辦法。”兩“人”定下之後,左滴再次叫醒王嬤嬤,已到午膳時間,其他人也該來了。
可憐的王嬤嬤不知自己怎麼了,竟是連連失禮,告饒不迭。左滴心知肚明很是“大度”,倒讓王嬤嬤心下又多感激一分。到了午膳時,左滴才明白,原來王嬤嬤和二秋只是貼身服侍的,伺候用膳的有專門的丫鬟,再次感嘆古代人在人力資源上的鋪張浪費。
用過一頓沒滋沒味的午膳,左滴絞盡腦汁想辦法,怎樣在不讓人生疑的情況下玩一回火。
這廂楊氏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過來。定睛一瞧,有上次那個徐姓婆子,已知她是牙婆,大概就是中間人之類的角色。帶著清一水兒的稚齡丫頭。這才想起孃親之前說過讓自己挑兩個年歲相當的清白丫鬟。
對這種事左滴自是沒什麼心情,可楊氏卻很上心,問過所有丫頭的身份來歷後又揀出去幾個她覺得不放心的,這才帶了人來讓女兒自己選個閤眼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