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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投之以木桃

……

第二日,溫修文接了信匆匆趕到魚口巷。

左滴還未到,只得李巧一人在。兩人打過招呼落座。

二人隨意寒暄。李巧道:“溫兄可曾將靈門村的事告訴令尊?”

溫修文搖頭:“不曾。在下應承過二小姐,除非事關家父,否則定不透露半點口風。”

李巧頷首:“溫兄乃是君子,言出必行,李某自是信得過。”他揶揄道,

“那關於跟左大小姐提親之事……溫兄有何打算?”

溫修文一怔,無奈笑道:“李兄莫要拿在下取笑。左太傅官居一品,左大小姐名門貴女才貌雙全乃是百家所求。豈是在下區區一介白身可以肖想的?”

李巧聞言莞爾,道:“二小姐可不是這般想的。我與她相識多年,最是瞭解她的性子。若是她說的,便不會是胡言亂語,定是思慮已定才會出言相告。”

溫修文苦笑不已,半晌沒有作聲。李巧也未再說話,只挽手沏上一壺茶。

熱氣嫋嫋升騰,溫修文沉默半晌,忽然鼓足勇氣道:“李兄,此話出得我嘴,入得你耳,切莫再說給旁人聽。可行?”

李巧點頭,靜靜看他。

溫修文唏噓道:“在下仰慕二小姐的性子與特異,當她亦友亦妹。在下乃家中獨子,甚是渴望有一個如她這般精靈古怪聰穎爽朗的幼妹。故而以誠待之,願護之。”

他搖頭嘆息,“這樣的女子,絕世風華如霽月高風,尋常凡人哪敢有絲毫褻瀆之心?左大小姐乃是她長姐,想來二人定有相似之處。在下不才,區區一介肉體凡胎,如何敢奢望這等佳人?”

李巧搖頭,朗聲道:“溫兄此言卻是不夠君子。不若直說這般女子為友可,卻不得為妻?溫兄想娶的,是安於室行父母的端莊賢女,於是擔心左大小姐同二小姐一般跳脫難駕馭。”

溫修文面色赧然,拱手道慚愧。

李巧話鋒一轉:“若是如此,溫兄不必有所顧慮,關於左大小姐,李巧略知一二。性情溫婉賢良頗有大家之風,正是溫兄之良配。只不過——溫兄所顧慮的,不止於此吧?”

溫修文怔住,羞愧道:“還是瞞不過李兄。誠然,李兄可知家父來歷?”

李巧道:“前朝鴻臚寺卿!”

溫修文點頭:“正是。聖上立康國後,家父知曉當今聖上雄才偉略,是難得的明主。故而降康。承蒙聖上不棄,仍任原職。可畢竟是前朝之臣,難免遭人口舌。家父剛正不阿,不結黨不營私,是為明哲保身。”

李巧接言:“而左太傅位高權重,又屢遭小人暗算,與聖上漸生心隙。故而溫兄不想趟這趟渾水?”

溫修文無奈頷首:“左太傅只得二位嫡女,若在下貿然娶之,唯恐連累家父……”

李巧不置可否:“溫兄自有顧慮,可溫大人光明磊落,豈是一樁婚事便能毀得?還望溫兄三思,錯過左大小姐,李某唯恐溫兄抱憾終生。”

溫修文聞言若有所思,亦有所愧,感激道:“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是在下過於迂腐,險些辜負李兄與二小姐美意。在下定會同家父好生商議,再做定奪!”

李巧還未回話,門外忽然有人脆聲道:“定奪什麼?說來聽聽!”

二人抬頭,一襲火紅身影伴著盈盈笑意的精緻容顏飄然進屋。

整個屋子彷彿都隨著此人的到來變得亮堂起來。

溫修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拱手道:“謹由見過二小姐。”

李巧看著嬌俏可人的左滴,溫潤一笑,輕聲道:“來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