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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一照面,白衣女就一直清高孤傲,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聽到左滴這般說辭,終於有些破功。
她好聽的聲音有些微顫:“感謝的謝……並非蟹子的蟹……”
o?左滴大汗,心知自己鬧了笑話。她乾笑兩聲,不再自作聰明:“在下孤陋寡聞,還請姑娘解惑。”
女子平復下呼吸:“江東王,江南謝,楊槍左書定天下。你身為長平左府的二小姐,竟然不知江南謝?莫非是故意欺我不成?”
左滴被這番話震的一愣一愣,乖乖,雖然不懂什麼意思,但是聽起來超霸氣的有木有?若是她沒理解錯,這楊槍想必指的是外祖父,而左書,除了自己老爹還能有誰?
等等……
“你如何知道我是左家的二小姐?”左滴警惕的看著女子。
被瞧出女扮男裝很正常,破綻太多,可知道身份就另當別論了。
女子掀起面紗一角,露出精緻的下巴。她小啜一口清酒,淡淡道:
“你無喉結,骨骼纖細肌膚細膩,必是女子無疑。從你進了酒館就變著法問左老太爺的病情,聯想到昨日左太傅攜家眷來臨州,大女兒並未隨行,所以推斷你不是太傅府的左二小姐,便是左三小姐。”
“那你如何就認定我是左二小姐?”左滴佩服女子觀察細緻心思縝密,卻不依不饒追問。
女子放下酒杯:“能女扮男裝,為求真相混跡市井的,只能是聖上金口封號,巾幗不讓鬚眉的左二小姐。”
聖上何時封號了?左滴一頭霧水,她全然不知自己的大名已經由長平擴散至整個大康,乃至出了大康。
但這不妨礙她對該女子的傾佩,左滴拱拱手:“姑娘聰慧,左滴心服口服。那姑娘想必就是江南謝家之人,只是,這順口溜究竟什麼意思,左滴不懂,還望姑娘不吝賜教。”
女子似對她的態度十分滿意:“楊左乃朝堂上的文武泰斗。王謝則是民間的文武世家。於是便有了江東王,江南謝,楊槍左書定天下這話。”
左滴恍然大悟,繼而問道:“那謝姑娘為何會由江南來到臨州?適才姑娘說,知曉我祖父因何而病,可是真的?”
女子聞言倏地住了口,正在左滴茫然不解時,那隻如雪素手再次伸出上翻。
左滴忍住爆粗口的衝動,再次掏出一錠金,用力摁在女子的玉手上!
女子云淡風輕收起金錠,繼續道:“謝家是傳承數百年的書香世家,我不喜從文偏愛醫術,便被驅逐了。此問題觸及我心中痛處,故而額外收費。”
左滴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貪財也好缺錢也罷,能將理由說的如此清新脫俗,這位也是朵奇葩。
“那我祖父究竟如何病的?”左滴迫不及待道。
“氣病的。”
左滴聽到這輕描淡寫三個字,吃驚的張大嘴巴。
她想過下毒、想過拖延病症、想過各種各樣的原因,唯獨沒想過會是氣病的。
“謝姑娘可知此中詳情?”
女子拿起酒壺重新斟滿一杯酒,輕聲道:“離開謝家後,我一路遊歷到處探尋疑難雜症。來到臨州聽聞左家老太爺病重,郎中卻束手無策。便自薦上門,可惜因是女子,被拒之門外。”
她將杯中酒飲盡,繼續道:“被拒後本欲離開,無意聽到下人談話,原來是家中的大少爺,染指主母丫鬟,卻被老太爺撞見,當場就氣暈過去。醒來後便臥床不起。”
左滴暗道,原來如此,她見祖父嘴唇青紫形容枯槁,怎是區區風寒便能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