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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州左府東跨院墨香園。

“春水，外頭鬧騰的厲害，你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左瀲灩一邊繡花一邊心不在焉道。

春水低低應是，剛抬腿欲走，門忽然開啟，差點撞到她的鼻子。

“徐、徐小姐？”春水看到來人，吃驚道。

左瀲灩聞言抬頭，來者果然是徐嫵，她面色鐵青，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美眸裡滿是憤怒的火焰。

徐嫵瞪一眼春水：“我跟你家主子有事要談，你出去。”

春水無助地看看主子，待左瀲灩點頭後，方行禮匆匆走出，順便掩上房門。

左瀲灩放下手中繡帕，起身疑惑道：“嫵姐姐怎麼生如此大的氣，外頭到底出了何事？”

徐嫵一眨不眨盯著左瀲灩，彷彿要看穿她，厲聲道：“莫管外頭出何事，我只問你，書蘭到底怎麼了？為何變成那副模樣？”

左瀲灩聞言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遇到書蘭那丫頭。

她心頭暗恨，老太太就是老糊塗了，當初就該直接打死或者攆出去，非要留在府裡作甚？只是心裡這般想，卻萬萬不能這般說。

左瀲灩念頭急轉，眼眶先一步變得通紅，淚水霎時盈眶：“書蘭那個命苦的丫頭，姐姐您也見到了。她、她是被人害的啊。”

徐嫵看她這番作態，怒氣稍斂，狐疑道：“被害的？她不過是個丫鬟，誰會特意去害她？”

左瀲灩暗中咬牙，她早知徐嫵極為聰穎，心計頗重，真不知自己能不能將她糊弄過去。

當初在外祖家，左瀲灩愁思百轉，便領了丫鬟出門閒逛散心，無意中結識徐嫵。她二人都喜文墨，一來二去倒成了朋友。

有次閒聊，左瀲灩想到有家不能回的傷心事，神色黯然，被徐嫵察覺。

徐嫵知曉她庶女的尷尬地位後，讓她扮柔弱懂事，以及討父親歡心，這都是徐嫵教她的手段。

不僅如此，得知她身邊連個貼心人都沒有，還特意將自己心愛的丫頭送給她，正是書蘭。

徐嫵見她半天沒動靜，面露狠色道：“你是知道我的，莫要想著編些瞎話糊弄，若叫我知道你騙我，定不饒你。”

左瀲灩聽到這話，忍不住打個寒顫，她急忙道：“姐姐對我恩重如山，我怎會扯謊隱瞞？只是這事關係瀲灩清白，這才……”她面露哀色，低下頭。

清白？徐嫵愣住，怎地又扯到她的清白上去？

“你莫要推諉搪塞，把話說清楚些。”

左瀲灩抬頭，淚眼婆娑：“有人給大堂哥下了骯髒藥，將他騙來墨香園侮辱瀲灩。書蘭忠心護主，可她卻、卻遭了毒手，後來就瘋了……嗚嗚嗚。”

徐嫵身子一晃，她是喜歡書蘭但並沒有喜歡到缺她不得，不然當初也不會轉送左瀲灩。

可書蘭畢竟是從她手裡出去的丫鬟，如今變成這樣，她除了哀傷更多的是憤怒。

自己的人被旁人侮辱，跟直接打自己臉有何區別？

“誰？誰幹的？”徐嫵咬牙問道。

左瀲灩痛苦搖頭：“姐姐莫要逼我，瀲灩不敢說。”

徐嫵冷冷看著左瀲灩，心思急轉，她冷不丁出口道：“是左滴吧？你初到臨州，沒那麼快跟左欣然與左妙語結仇，唯一與你有嫌隙的，就只有她了。”

左瀲灩先是“驚呆”，繼而慘然一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姐姐……”

徐嫵臉色鐵青，秀美面龐變得有些猙獰。

左滴，果然是你。你搶我風頭，就連永康哥哥和楚禾哥哥也都被你吸引去，如今又設計糟蹋了我的丫鬟！

真沒看出來，你竟是這般心腸狠毒之人，將所有人都騙的團團轉。

徐嫵眼中閃過寒光，這個樑子，咱們結下了！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