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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滴神采奕奕地看向杜宏伯:“杜大人,殺害孫姨娘的兇手並非二伯母。”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杜宏伯亦是愣住,他本以為左滴是要落井下石。
左家二房一心圖謀左老太爺的家產,莫說府里人,就連他這個外人都略有耳聞。誰能料到她竟是替二房大婦喊冤?
“左六小姐,斷案講的是真憑實據。丫鬟香雲指正季玉珍殺害孫姨娘,此乃人證。她從屍體旁撿到季玉珍的佛珠,此乃物證。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卻說兇手不是她,那你說,這真兇究竟是何人?”
面對杜宏伯的質問,左滴只是淡淡一笑:
“杜大人,您不覺得奇怪嗎?左二夫人掌家十餘年,家中上下無不對她馬首是瞻。她若想害孫姨娘,能用的法子太多了。頭天夜裡她剛跟孫姨娘發生衝突,第二天孫姨娘就橫死,若兇手真是她,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人是她殺的?”
杜宏伯頓了頓道:“六小姐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可這也無法證明她並非真兇。說不定一時惱羞成怒,錯手殺人呢?何況,她的佛珠出現在屍體旁邊又作何解釋?”
左滴笑容更大了些:“就是這顆佛珠,民女原本只是心中存疑,無法肯定二伯母究竟是不是兇手。直到看見這顆佛珠……”
杜宏伯還沒反應過來,左滴已往前幾步走到香雲身邊,俯下身道:“既然你有這麼重要的物證,為何昨日不拿出來,偏要等上了公堂才拿出?”
香雲臉色急變,她吱吱唔唔道:“奴、奴婢怕……”
“怕二伯母銷燬證據?”左滴搶先道,“這是我能為你想到最合理的解釋了。”
“是、是的。”香雲囁嚅道。
左滴忽的拔高聲音:“若起初是怕證據被銷燬,倒也合情合理。但太傅與杜大人到來後,正是你指認的最佳時機,有那些多雙眼睛盯著,誰敢銷燬證據?”
香雲下意識開始打擺子,將頭低下,不再說話。
“六小姐,她畢竟是個丫鬟,頭一次遇到這種事,過於害怕一時想不起來,興許也是有可能的。”杜宏伯察覺出不妥,眉頭皺起。
左滴站起身,看一眼父親,左章恆滿臉的鼓勵之色。
她露出一排小白牙,自通道:“的確有可能一時想不起來,但更有可能的是,她當時身上根本沒有這顆佛珠,所以什麼都拿不出來,也無法指證!”
香雲哆嗦地更加厲害,左二夫人眼中迸射出希望之光,杜宏伯滿臉沉思之色,圍觀眾人竊竊私語,聲音愈來愈大。
“肅靜!”卻是左章恆將驚堂木重重一拍,隨後道左滴:“既然你這般說,就解釋給大家,原因究竟為何?”
“遵命,太傅大人!”左滴衝老爹調皮眨眨眼,“若民女沒有猜錯,佛珠應該是昨夜有人悄悄送給香雲,這套說辭想必也是有人教的。至於原因嘛,”
她伸出手,指著左章恆面前的“物證”,斬釘截鐵道:“這顆屬於二伯母的佛珠,很多人都有機會拿到,但唯獨二伯母本人,她一顆都沒有!”
沒待旁人出言質疑,左滴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