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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氈帳中,眾人分別落座。
墨琛的表情已經從最初見到左滴的驚喜,變成此時的失落。
他沒有忽視左滴自然而然地站在離鈞旁邊,對著他們問好。
孰輕孰重,親疏遠近,僅僅就憑藉一個小動作表現了出來。
墨琛緊了緊衣袖下的拳頭,強迫自己暫且擱下這番心思,左漸說的沒錯,只要他的滴兒一日未曾婚嫁,他總歸是有機會的。
但倘若沒有做完他該做的事,就算贏得左滴的心,也無法給她幸福與安穩。
他深吸口氣,將注意力轉到面前的巴旗圖身上。
而巴旗圖,已經從巴旗紅葉嘴裡瞭解到前後始末,也一眼便認出墨琛是誰。
他一改之前面對左滴等人時的豪爽親善,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墨琛對左滴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走向巴旗圖:“本王有一封書信,想替傅老先生轉交給族長。”
巴旗圖微微皺眉:“傅仉?他為何要由你來轉交?”
墨琛面色不變,坦然道:“傅老先生已經投靠了本王,這封書信便是他給本王的誠意。”
巴旗圖深深看了一眼墨琛,不動聲色地接過書信,卻並未開啟。
“既然是傅老先生的意思,四殿下便多停留幾日吧,領略下巴旗部的風光。”
墨琛眼中閃過喜意:“多謝族長款待。”
左滴狐疑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二人在打什麼啞謎,隨後看到左漸連連對自己使眼色,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
走出氈帳,左滴欣喜地看著多年未見的兄長。
他長高了,也結實了,膚色不若從前白皙,興許經常日曬,少了些文氣多了些男兒氣概。
“大哥如今可還好?”
左漸同樣在打量她,從嬌俏的丫頭變成亭亭玉立的佳人,縱使稱不上絕色亦是叫人頗為驚豔,時間真是過得很快。
“我很好,父親與母親可還好?淳兒呢?”左漸有些激動,當年貿然離家,說不想家那是假的,但他卻無人可說,只能將思念深深埋在心底。
左滴眼圈兒有些泛紅,將家中事一五一十講給這位孤身在異國掙扎的兄長,兩人時而嘆息時而開懷大笑。
“好好,”左漸壓下鼻頭酸意,擊掌笑道,“淳兒都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了,咱們又將多個弟妹,真是太好了。”
左滴跟兄長閒聊,同時不住打量他頭頂上方。
可不管她怎麼看,左漸頭上仍舊空空如也,並沒有出現她預料中的隸書大字。
不對啊,左滴心中暗忖。
隆真分明說過墨琛是王星,只是被大能遮住了天命,左漸整日鞍前馬後地跟著,怎麼會不是將星呢?
左漸從感嘆中醒過神來,問道左滴:“對了,我其實還想問你,那位名叫離鈞的男子是何人?萬事通曾傳信回來,說你與他瞧上去關係匪淺,你該不會做傻事吧?”
左滴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左漸口中的傻事,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