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宮。
章臺殿內。
最近這段時間,無論颳風下雨,嚴寒酷署,南安王日日都來請安,態度十分恭謹,對回封地的事情,卻隻字不提。
這讓殷帝十分費解。
他正在凝神想著,覺得很是頭疼。
事情一樁接一樁,發生得很詭異,那謝應天已被罷官好幾年,怎麼忽然之間,竟然被一把火燒掉?
殷城之中,誰還有這個膽子?
他揉揉額頭,力圖讓自己清醒些。
“皇上,邶安王求見。”
小夏子蹲在下首,興許是見主子心情不爽,打完千兒後,他還不曾起來。
殷帝冷冷瞥過一眼,隨即大步跨到龍椅上。
“讓他進來吧!”
“是。”
一個抱劍的男子上殿,他鐵骨風華,面貌冷硬依舊,只是頭上的抹額,由玄色變為青玉色,將人襯托得柔和許多。
“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三弟請起,坐。”
話音剛落,小夏子又搬了一把太師椅上來。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如同皇上所料,是有人故意縱火,臣在查探現場時,發現了這個……”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
只有半個手掌大小,用手指掀開一看,恰好是一枚跌碎的環形玉佩,因大火的燒灼,表面略微燻黑。
上位者的眼神幽眯。
他接過來,細細摩挲上頭的花紋。
“這是……宮裡的物件兒?”
殷夙點點頭。
“看起來是。”
“這種花樣,是皇家特貢,民間沒有,就算是宮裡頭的奴才偷賣出去,尋常人也只會當寶貝供起來,怎麼會帶到那種地方?”
他面色不動,繼續道:
“再說,謝應天的身份,是前戶部尚書。”
“縱使被罷官,可皇上並不曾降罪,故吏門生仍在,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竟敢一夜之間,滅其滿門?”
殷帝亦深吸一口氣。
想起此人的居心,他拍案而起!負剪著雙手,不斷地左右來回踱步。
“那依你之見,賊人在哪裡?”
“恐怕……就在身邊。”
聽到這句話,他的眼皮驀然一跳!
殷夙接著道:“這種玉佩,在宮裡和王府之中,都是尋常物件兒,查起來倒不十分難……”
“但要人贓並獲,卻不大可能,而且還只能暗查,不能驚動了人。”
“唔。”
上位者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
他的聲音沉沉的,變得有幾分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