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衍生而來的,讓評審團眾人陷入深思的,便是喪屍必將帶來的末日。
如果喪屍真的出現了,不明真相的人類必然會有大多數被喪屍啃食,轉變成喪屍。這就像病毒的傳播一樣,只需要咬到你,便能夠同化你。
當越來越多的人類變成喪屍,剩下的小部分人該如何自處?人類這個族群,又該如何在喪屍的包圍之中苟且偷生?而人類和人類之間,又會不會因為某些問題,產生難以解決的糾紛……
在他們想到這些問題的時候,便也瞬間產生了更多的關於喪屍型別電影的想法。
平心而論,《生化危機》雖然是一部優秀的恐怖片,但在在座的導演、編劇和演員們眼中,也不過僅此而已。畢竟身份不一樣,他們接觸得比觀眾更多,便更能察覺出這部電影中很多營造恐怖的手法,都是多年來前人已經總結好的手法。
簡而言之一句話:沒有創新。
如果這部電影的劇情繼續一驚一乍地發展下去,那麼可以毫不留情地說,所有人都會懷疑這部電影為什麼能夠透過本屆迦納電影節的初選。
迦納電影節想要的不是成熟的商業片,而是帶有自我思想的獨立電影!
《生化危機》本身過於商業,完全不符合迦納電影節的選片標準!
然而!
“喪屍”這個概念的提出,讓所有人都明白了,為什麼《生化危機》能夠透過初選,參加到這次的主競賽環節之中來。
就因為“喪屍”具有其他怪物所沒有的普遍性!
別的怪物有弱點(比如怕陽光),數量上不夠多,甚至很多怪物被設計出來後,壓根就不具備傳染性。
而之所以從前的怪物會被那樣設計,自然是因為這些怪物電影只著眼於自己這一部電影,只需要考慮在自己這部電影之中怪物如何恐怖,最終如何消滅也就可以了。
然而蘇夜拍攝出來的這部《生化危機》,很明顯從一開始就把消滅所有喪屍這一選項捨棄了。整個主角團十餘人,面對著數以百計數以千計的喪屍,他們就算像孫悟空一樣拿著西瓜刀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砍上三天三夜,他們也砍不完!
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逃跑,而逃跑就意味著,這些喪屍會從蜂巢流出。
既然能夠從蜂巢流出,必然會有更多的人類遭到感染。
如此惡性發展下去,不管這部電影能不能演到那個地步,但在場的很多人,都已經想到了那個地步。
也許第二部《生化危機》,世界就要淪陷了!
很多人想到這一點,當即激動起來——第一部還沒看完,他們倒想著看第二部了,真是滑稽。
但不管怎麼說,蘇夜在這部電影裡提出的“喪屍”概念,完全可以被應用到諸多類似電影之中,而這些電影,可以去講世界末日中人類如何在夾縫中苟活;可以講在喪屍包圍下,人類和人類為了爭奪資源又做出了什麼非人的行為。
更重要的是,透過喪屍,可以講人性,可以講權力,可以講民主,可以講環保,可以講……
可以講的東西太多了!
這個題材,簡直就是一處剛剛被發現的金礦!
只需要稍稍揮動思想的榔頭,便能夠在這個名為“喪屍”的金礦中,找到你想找到的東西!
而很顯然,在場的大多數導演都想到了。
“蘇夜,你真行啊!”
剛剛只注意《生化危機》的劇情和拍攝手法,沒關注喪屍的段沙坤,此時聽著周圍人對這部電影的評價,低聲說著,目光中滿是無奈和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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