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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他鄉何處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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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轎已經成為了沿路官府的目標,各路江湖術士的追殺物件,上官憶寒一行只得棄轎步行。上官憶寒也換了一身村姑衣服,跟百裡莫扮成兄妹,一路裝作遊玩地進京。

因那天晚上百裡莫幫助憶寒打通了七筋八脈,一路下來她絲毫沒有感覺勞累,反而覺得神清氣爽,一身的輕松。她也想不通為什麼,在她身體內這股氣息彷彿與身俱來的,供她隨意使用,任意揮霍。

此時,面前出現了一個大湖泊,湖上白鷺翩飛,煞是優美。一艘小船飄在湖面上許久,隨風蕩著。船裡似乎空無一人。此時正是中午時分,陽光強烈得刺人眼。一行人行走在湖邊。左護法走最前面,百裡莫和上官憶寒一前一後走在左護法身後,其餘三人則跟在他倆身後。除了憶寒,每個人手裡都拿著防身的武器,以防萬一。

“嘩!——”一條大魚躍出水面,作了個躍龍門之勢後又鑽入了湖底,驚得湖面上紛飛的白鷺回頭俯沖,可惜還是慢了半拍,大魚鑽入了湖底,只留下一圈圈的波紋在蕩漾開去。岸上的人被大魚驚得有些發呆。白鷺們憤憤地盯著那一圈圈波紋,彷彿看到了那逃去的“美味”,直想把它“五馬分屍”,捉入腹中。於是,白鷺們繼續翻飛著。此時,漁船開始搖晃起來了。從內裡卻走出一穿翠色衣裙的妙齡少女。古靈精怪的大眼睛不停地瞄著他們一行人。她拿出一根笛子,吹了起來。隨著少女的笛聲,白鷺們飛得越來越快,在空中作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此時,湖面開始泛起波紋。一條接一條的魚兒躍出水面,白鷺卻並不去捉它們,隨著魚兒的身影在湖面上上下翻飛。夕陽西下,道道金光襯得湖面猶如碎金般耀眼,那泛著金光的魚兒和被夕陽襯得血紅的白鷺隨著笛聲一遍遍地演繹著“舞姿”。

此時,白鷺和魚兒配合得是那麼和諧,彷彿它們不是天敵,而是多年的老朋友。岸上,一行人置若罔聞,繼續低著頭匆匆趕路。

“喂,要不要吃魚兒呀!”翠色少女朝著上官憶寒一行人喊道。

“謝謝姑娘,咱有要緊事,回頭再來找姑娘吃魚!”左護法高喊致謝。

“夜色降臨,路上怪事多多,留下歇一晚再上路不遲!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噢!”少女盯著百裡莫,笑聲清脆,“這位公子,膽子太大也是病噢!”百裡莫一頓,覺得她的話蠻有意思。雖然他們五人都有一定的功夫,上官憶寒也有了內力,自保絕對不成問題。但由於妙青的黑暗勢力在追殺,他們一路上走離了官道,專往偏遠的小路行走。這不,用了平時一半的日子還只走了這麼點路。現在天將要黑下來,在陌生的環境裡是最忌諱走夜路的。

“那麼姑娘,行個方便,今晚我們就留下來吃魚吧!”左護法朝著少女喊道。

“沒問題!綠兒,去捉條浪裡白條上來!”一個竹竿揮去,一隻醜醜的“四不像”“撲通”一聲投入了水中。幾只白鷺停了下來,圍著“四不像”的位置轉圈。“嘴饞的家夥,還沒吃飽啊!這是我留給客人的!”少女的長竿又是一揮,幾只白鷺怏怏地飛遠了。

上官憶寒自始至終低著頭,豎著耳傾聽少女和百裡莫的對話。她覺得很奇怪,這麼偏遠的地方,這姑娘是一個人住著的嗎?難道不怕賊人惦記?咱們上官府坐落在熱鬧的縣城邊上,還不是被賊人殺了親人,屠了村子?這裡雖然山清水秀,還有白鷺為伍,魚兒為友,但還是太偏僻了。眼看著左護法已經跟著少女沿著小路往林子深處走去,百裡莫也緊緊跟上了,憶寒也壓下了心中的疑慮疾步跟上。

小路彎彎曲曲,轉過幾道彎,拐過幾棵大樹,眼前出現了一座茅草屋。低矮的屋子正炊煙嫋嫋,飯香撲鼻。

“爹!今晚上加餐,有客人啦!”少女遠遠地朝屋內喊。

“死丫頭,是不是看中哪個男人啦!又把陌生人往屋裡拉!告訴你,再好看的男人也是白搭,明天準得跑!”屋內滾出來一個黑色“圓球”,“球”內伸出一根三尺長的竿子,見人就打。上官憶寒一個不小心,頭上捱了一記,只聽“啪!”的一聲,她已經眼冒金星了。百裡莫動作再快也來不及,眼睜睜地望著憶寒捱打。等反應過來時,身影已經跟著“圓球”而去。轉眼間,一人一球就不見了蹤影,徒留下了四大護法和上官憶寒。“這下,我們該護著誰呢?”右護法想。

“姑娘,剛才的是——?”醒悟過來的上官憶寒問道。

“我爹爹,他受了刺激,變得瘋瘋癲癲的啦!姑娘,你要緊嗎?”少女圓圓的大眼睛關切地打量著她,“我爹爹不能見生人,認為生人都是壞人,所以我帶著爹爹躲到了深山老林裡來。剛才我見你們人多,以為爹爹不會出手打人了。可是,我錯了。姑娘,你能讓你的朋友不要為難我爹爹嗎?”

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看這麼天真的姑娘竟然也這麼可憐。上官憶寒不禁也響起了自己的爹爹,自己的娘親,忍不住悲從中來,對少女有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進了屋子,少女把魚往地上一丟,說道:“我去殺魚,你能到屋後摘一些菜嗎?”看樣子是對憶寒說的。這可難住了憶寒。她自幼嬌生慣養,五穀不分,五體不勤,叫她去菜地裡認菜,這可是難題啊!“怎麼摘?”憶寒囁嚅道。

“怎麼摘?你不是鄉下村姑嗎?難道你是千金小姐?”少女銀鈴般的笑聲特別富有磁力,憶寒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左護法看著有些心疼,也怕百裡莫回來拿他是問,說道:“我去吧!上官姑娘,你跟這位姑娘去前面殺魚吧!”說罷就往屋後去了。

“你姓上官?”少女打量著憶寒。

“看你不是壞人,不瞞你說,我是姓上官。”憶寒答道,對眼前的少女沒由來地感到親近,不想再隱瞞一絲一毫,“賊人害了我的父母,我跟著朋友上京城去尋我弟弟。”

少女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望著大山的邊際:“這世道,壞人還是在逍遙法外,良善之人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姑娘,你要想開點。”

“天有天道,王有王法,再兇惡之人,總有老天收拾他。我等著那一天!咦,姑娘,這麼久還不知曉你的名姓,該怎麼稱呼你?”憶寒不知不覺喜歡上了眼前的這位明媚的少女,就像當時父母雙全的她。可是,這樣的日子已經遠去,不能再回想當初了啊!她朝著少女微笑著,似乎一位大姐在跟自家小妹拉家常。“我姓水,水瀲灩。”少女說道。天已完全黑下來,屋內點起了油燈。少女殺了魚回到屋內開始生火做菜。憶寒跟在後邊,像極了一個小跟班。四大護法真正成了菜農,一人手裡捧著一大捆菜回來了,許是沒幹過這樣的活,身上臉上全是泥土。少女看得忍不住大笑,絲毫不給四個大男人面子。此時,百裡莫拎著一個“圓球”回來了,雖然捉住了它,但還是累極。他把圓球往牆角一丟,說道:“你爹有些真功夫,我使出渾身解數才追上他。你說,我該怎麼替我朋友討回公道呢?”他向正在做菜的少女瞄去,似乎在提示她:“你爹再厲害,也鬥不過我,至於向飯菜放藥的事情還是少做做為妙。”

“大俠饒過我爹爹吧!我爹爹以前可是很有名的大善人,被個奸人害得失了神志,大人不計小人過,咱還是先吃飯吧!”少女掀起鍋蓋,沒幾下就盛了一桌的菜。七個人一齊圍坐在飯桌前吃著香噴噴的飯菜,就像一起生活了很久的一家人,讓上官憶寒感覺到了久違的親情。

“上官姑娘,不要客氣,咱鄉野農村,沒有山珍海味,想吃什麼自己盡管夾。”水瀲灩一雙大眼朝著憶寒眨眨,盛起一碗飯就向牆角走去,“爹,快吃!”那團“圓球”瞬間大了起來,不一會兒,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丫頭,這位姑娘打哪兒來?爹爹看著好熟悉。”男子捧起飯碗,狼吞虎嚥起來,邊吃邊朝憶寒瞧,“上官鴻是你什麼人?”猛然間,從男子口裡蹦出這麼一句話,如五雷轟頂驚醒了正在吃飯的上官憶寒。

“上官——鴻?”憶寒吃力地念著這個名字,彷彿已經過了千年,這名字似乎變得很陌生了,“你在說,上官鴻?”憶寒心裡又是一陣揪痛。一路上,大家忍住沒有提起發生在妙青縣的任何一件事,上官憶寒的內心也好似封閉起來,她以為,她快忘了那裡的一草一木,今天,這位水瀲灩的爹爹重又提起,已經給了上官憶寒狠狠的一擊!轉眼間,淚水重又迷濛了她的雙眼,娘親的那隻斷手似乎正在向她招手,讓她永無法釋懷啊!娘親,孩兒想你了!孩兒也想爹爹!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像你們一樣疼我了!以後孩兒就是一個沒有爹孃的孩子了!憶寒內心的那根脆弱的弦已經繃斷,止不住的眼淚開始無聲地淌下來,深深地灼痛了百裡莫的心。他真想伸出雙臂擁他入懷,給她溫暖,給她安慰,用自己的真心去撫平她內心的傷痕累累。可是,他不能。上官憶寒已經有婚約在身,他所能做的只是靜靜地守在她身邊,保她安全。百裡莫看看自己的雙手,無奈,真是無奈。

“你認識上官鴻?”憶寒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問眼前水瀲灩的爹。

“上官鴻,我認識啊!江湖上大名鼎鼎噢!撲哧!”男子似乎又有些神志不清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瞬間又讓憶寒矇住了。

“上官姐姐,上官鴻是你的親人嗎?我記得我還在老家的時候,我爹爹神志清醒時曾向我提過他。上官鴻伯伯還派人來詢問關於妙青的事情,我回了信告訴了他。噢,你知道妙青這個人嗎?我爹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還是拜他所賜!”說到這兒,水瀲灩的整個臉龐充滿了憤恨,臉微微扭曲著,聲音也沙啞了些,“此人賊膽包天,是我們江西一大害!我一定要親手砍了他的頭!”

“上官鴻就是我爹爹。妙青現在就在我們妙青縣。我爹爹向你們打聽妙青的事我不甚清楚。但是,妙青是我的殺父殺母仇人,這點是跟你一樣的!”上官憶寒連忙答道。

“上官鴻已經去了?孩兒,莫報仇,有人會收拾這個賊人的。”水瀲灩的爹忽然間又是插嘴了,聽得出來,這會兒,他的神志已經是清醒的了,“憶寒侄女,我跟你爹是八拜之交,你有什麼苦衷盡管跟叔叔說,叔叔替你討回公道!”

“爹!”水瀲灩的一聲嬌喝打斷了男子的話語,“您的身體要緊,莫要擔心這個那個的。孩兒們自有辦法!”她只有一個爹爹,現在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真怕他再出什麼意外,爹爹的性命遠比報仇重要。這也就是水瀲灩選擇帶爹爹隱居在此的原因。她想道:因為我長久的孤獨,好不容易看見一群趕路的陌生人就想領回家敘敘話,若因為碰見了故人的孩子就把爹爹的性命搭上的話,還是非常不值得的。今晚歇一歇,明早趕快讓他們趕路去吧!

“叔叔,妙青這個賊人隱藏得很好,我們縣的老百姓人人稱道他的功勞,我們現在還無法跟他相鬥,我不心急。等我們有能力的那一天,相信妙青一定會得到懲罰的!”上官憶寒似乎看出了水瀲灩的擔心,直接挑明瞭,不想讓男子插手。

“莫急,莫急,壞事做多了,走夜路也會摔跟頭的。侄女啊,做好自己的事情去要緊。”男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