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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著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迷迷糊糊醒過來，便看見賀見微叼著一根煙坐在陽臺上，那根煙他並沒有點燃，只是那麼含著，夜風吹拂著他的黑發，朦朦月色披灑在他的肩頭，給他籠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陸知著還是第一次見到賀見微露出這種神情，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眉心舒展，嘴角卻是向下撇，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夜空，陸知著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夜空，月明星稀，沒什麼可看的。

他看起來和平時很不一樣，既不快樂也不恣意，他像是被困在籠中的鳥。

似乎是察覺到陸知著醒了，賀見微剛一轉頭便和陸知著的視線對上，陸知著看見他嘴角一揚，綻放出一個笑容，一瞬間他又是往常那個賀見微了，而剛剛那個，好像只是陸知著剛醒來時，看見的不清醒的幻影。

“醒了？感覺怎麼樣？”賀見微將窗戶關上，只留出窄窄的縫隙。

“我沒事了，麻煩你了。”陸知著坐起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快零點了，陸知著心道還好沒有睡過去。

“賀叔叔。”

“嗯？”

陸知著看著他，目光澄澈，說：“生日快樂。”

賀見微微微睜大眼睛，隨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謝謝。”

他們在這裡玩到週日下午才回的市裡，賀見微將人送到小區門口，這時候天已經黑了，賀見微開著遠光燈給陸知著照亮回家的路。

“賀叔叔，再見。”陸知著沖賀見微揮揮手。

賀見微看著窗外的陸知著，指了指後座的袋子對他說：“嗯，這是我收到的最喜歡的生日禮物，謝謝你，我很開心。”

陸知著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大人的客套話還是賀見微的真心話，可當他與賀見微那雙點漆一般的雙眼對視上時，陸知著不自覺想去相信後者。

照舊等到陸知著家的燈亮起來，賀見微才開著車離開。

“芽芽，你回來了？”陸深開啟房間門走出來。

陸知著正在換鞋，“嗯，爸你去睡吧。”

陸深還在批改試卷，所以這會兒都還沒有睡，再加上陸知著還沒有回來，他也不敢去睡。

“我還沒有改完，你去洗個澡趕緊睡吧，明天還要上課。”陸深拍了拍陸知著的肩膀。

“你也早點休息，眼睛都紅了。”陸知著注意到陸深帶著紅血絲的眼睛，皺起了眉頭。

“好。”陸深笑著點點頭。

陸知著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陸深忽然叫住了他，“知著，你覺得……賀見微怎麼樣？”

陸知著微微頓了一下，然後轉過身看著陸深說：“我覺得賀叔叔人不錯，你可以考慮和他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