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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雲緋白就這樣被許大夫帶去了藥閣,藥閣是街上的一個藥鋪子,平時生意也是好到不行,眾人都把能在藥閣工作當成是一份兒好差事。
許大夫數天之前就已經和牛嬸兒說了清楚,雖然牛嬸兒心中有些不捨,但還是讓雲緋白去了,畢竟此次前去,肯定是能夠學到不少知識,何樂而不為呢。
雲緋白來到藥閣時,是直接從後門進的,此時,一人正站在後院挑挑揀揀,雲緋白定睛一看,此人二十七八,身高在男子中也算是拔尖,一身藍色的柔袍,眉目俊朗,眼中含笑,鼻子又挺又高,薄唇為勾,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
正當雲緋白看愣了,許大夫急忙帶著雲緋白上前,落煜公子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對藥材識別非常敏銳的莫莫。
落煜眉眼微挑,嘴角勾出一抹笑,既然如此,那就先說說我手中的草藥是何物?
雲緋白順著落煜手中的藥材看去,碧紅色的根綠色的葉子,遠看確實是個草藥,靜看其實不然。
“說不出來?”等了半響,都沒聽見雲緋白的回答,落煜收回目光,轉頭對許夫子道“資質並非傳言所說啊。”
許大夫老臉漲得通紅,這草藥自己也沒見過,讓莫莫此刻說,能說出來也怕是很難吧。
落煜揀了一大半此種“草藥”轉身離去,很快就有人過來安排雲緋白的住處,一直到看到自己被分配的兩人房中,雲緋白都感覺這一切是如此的恍惚,心裡總有些慶幸沒有說話是正確的,出門在外就是要藏拙,若不然將老底子一下子掏出來也就沒了味道。
雲緋白看著房間內兩張疊放被子整齊的床,其中一隻床此刻已經有人了,床下面放著幾雙備用的鞋子,看來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學徒。
雲緋白將自己少得可憐的包袱放進床頭邊的櫃子裡,裡面就是幾件麻布制的衣裳,還有一雙嶄新的草鞋,這草鞋還是大牛熬夜製成。
雲緋白放完東西,就去了正堂,此刻店裡面生意很是不錯,眾人一看雲緋白一身灰不溜秋的粗麻制的衣服,褲子只到了小腿,腳上一雙看不見顏色滿是塵土的衣服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此人是誰?”已經有客人看著雲緋白不像是來買東西,忍不住問道。
“這是藥閣新來的學徒。”落煜從樓上走下來,一身的儒雅之色讓人看著心情舒暢,隨即想到落煜的話,眼中的鄙夷盡顯,“這姑娘是來當學徒的,字認識幾個?該不會是從哪個窮山溝裡面剛出來的?”
圍著雲緋白轉了幾圈,眼中的鄙夷更甚了,雲緋白站得筆直任由其打量,只是面色也有些沉了,落煜出聲道“此人現在已經是藥閣的人了。”
目光淡然,夾雜則一絲堅定,不容置喙,客人一看落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沒再和雲緋白計較,請哼一聲。轉身離去。
雲緋白看著已經走遠的眾人心情這才好上了不少,投給落煜一個感激的眼神,落煜淡淡的笑出聲,搖搖頭,並未說話。
沒過多久,就有一學徒送來一件幹淨的灰色布衣,質地略顯粗糙,卻是比雲緋白身上的要好上數許。
“這是我家掌櫃給你的,你趕緊換上吧。”
藥閣的生意是真的很忙,一是因為地段好,這麼大的一條街,藥閣竟然佔據了街道正中央的位置,一佔還是五間屋子,看起來也是有分量的很,也難怪沒人敢說落煜的不是。
雲緋白心中暗自咂舌,這一個男子竟然也能把持著生意做到這份兒上,心中對落煜也是敬佩的很。
換好衣服,雲緋白就跟剛剛的學徒去了一旁的偏房,這裡是用來配藥的地方,剛剛這位學徒叫茴香,比雲緋白入門早一年,學徒正常當個兩年就能成為店裡面的夥計,若是資質更加不錯的,還能夠當上一房小掌櫃也是說不準的,畢竟這藥閣地方不小,櫃臺設定的也比別處多不少。
偏房內是一位老婦,正站在藥櫃面前的不斷的走動著,手不斷的從藥材中來回穿梭,雲緋白觀察到她竟然不用桿秤就能夠將要精確的算出來,配上藥,而且,絲毫不差,看得雲緋白都傻愣在了原地。
“怎麼樣,是不是看傻了,我之前剛來的時候也看傻了,這是我們的徐掌櫃,平時她不怎麼見客人,但是她的大名確實響徹了整個大街小巷,誰不知道徐掌櫃的名號。”茴香看著雲緋白呆愣的好玩,平時藥房裡面的事情也忙,難得看見雲緋白這個年齡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心生歡喜,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若是能夠練成徐掌櫃這般,怕是以後的日子都不用愁了。”雲緋白看著面前不斷工作這的人,心中忍不住感嘆道。
這時茴香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竟然忘記了掌櫃交代的事,莫莫,掌櫃讓我問你你識不識字?”
雲緋白尷尬的摸摸頭,“關於藥材方面的字倒是認識一些,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之前的那次傷讓她忘記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壓根就沒什麼能夠想起來的。
“掌櫃也猜到了,既然這樣,那就讓我先帶著你多識字吧。”茴香豪邁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這幾日,一有機會,茴香就會帶著雲緋白認字,雲緋白的學習速度不算慢,若是遇到都不認識的,還會拿在手中反複研究,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竟到了發月錢的時候。
眾人排列成幾排,最德高萬眾的排在最前面,這是代表著榮譽的象徵,雲緋白剛來,還不懂這些規矩,一下子被拉到了後面,被點到名字的一個個的上前拿錢,掌櫃站在一旁看著,雲緋白看著眾人領荷包,嘴裡還說一句祝詞,雖然心中疑惑,轉念一想,畢竟拿人手段,好話不用錢,說兩句也沒什麼。
輪到雲緋白,雲緋白壓制住心情的激動,她就十文錢,所以沒有荷包,只是簡單的用一根線穿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