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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營州之亂

“原是如此,勞煩大人將營州的與卑職看看!”那人笑臉相迎,連連應允,片刻的功夫,營州軍報及一應糧草調配奏報便呈在案桌上,獨孤朔仔細看了,卻未發現不妥,一時心中越發疑惑了,著魔一般喃喃自語地走了。

兵部眾人不知他是何意圖,便將兩州軍報置於案桌上不敢擅動。

“不應該呀!若是營州有問題,該是多調配些馬匹呀,卻是馬匹要的比往年少了,反倒是多了些要了一月的糧食,真是奇怪!”獨孤朔嘴中念著,出了兵部大門,快馬奔了南街戶部。

戶部眾人亦如兵部眾人一般,將獨孤朔所要兩州奏報急急呈將上來,也只有營州的,獨孤朔又細細看了看,是兩月之前的,其中並無異常,只有略略幾個字提及旱情罷了,獨孤朔看不出端倪,遂與眾人告辭了。

獨孤朔見營州之事自己所知並不多,四下訊息一時拼湊不起來,只得垂頭喪氣地往內衛司去了。

第二日一早,獨孤朔早早來到內衛司,待了半晌,並無異常來報。他正懊惱著,自己故意將南北衙及營州之事說與柳凌微,本想以此來試探柳凌微背後之人動向,誰知卻是泥牛入海,杳無音訊,反恐自己貿然行事打草驚蛇了,忽地御前司掌使晏城衛來報,說是陛下急招內衛各司統領、副統領、掌使入宮見駕。

獨孤朔不敢絲毫馬虎,急急穿戴好了官服,領著司裡幾個掌使往上陽宮去。

才進宮門,就見統領、副統領及掌使跪了一地,他也遠遠跪在門口,聽著裡面罵了半日才聽明白。

原是營州契丹部族松漠都督李盡忠、歸誠州刺史孫萬榮舉兵反周,已將營州圍困數日了,此前神都衛暗衛於營州奏報不實,惹得武皇龍顏大怒,將內衛司眾人喚來訓斥一番。

眾人散去時,晏清芳將裴策與獨孤朔留在了上陽宮。

“都起來吧!”武皇側臥榻上,一手墊在頭下,邊上跪著狄仁傑和李多祚和武三思。

眾人聽了,齊齊道一聲“謝陛下!”遂一一起來躬身垂手立在跟前,獨孤朔跟著晏清芳立在一旁。

“你們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武皇說著,眾人忙又跪倒謝恩,急身退了。

臨走了,武皇又將晏清芳留下來,晏清芳一把拉住正欲走的獨孤朔。此刻,武皇指著晏清芳朔說道:“營州之亂,在內衛無能,竟不能得實情,以至兵部無法研判敵之動向,眼下要再速派得力內衛往營州去,查實是否真有武氏諸人與李家人參與,限十五日之期!”說著,一把將茶盞打翻在地上,晏獨二人見了,登時跪倒在地,晏清芳急忙說道:“謹遵聖命,卑職即可便親去,不過有一事要想陛下稟知,廬陵王並未參與此事,內衛日日監察,廬陵王從未見過任何外人,也未曾離開住所半步!”

武皇道:“李盡忠的口號都喊到營州了,‘何不歸我廬陵王’,這是兵部連夜呈上來的營州軍報,難道有假,若不是來俊臣密奏,朕何以知南北衙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謀反,爾等無能,竟敢以推辭!”武皇嘴中罵著,將案頭上的軍報一把撕扯到地上,又以手扶著額頭,忍下怒火。

“陛下息怒,卑職主辦來俊臣誣告南北衙謀反之事,發現此事另有隱情!”獨孤朔見狀,冒死叩頭說道。

“哦,是嗎?能有什麼隱情,愛卿說來朕聽聽!”聽了獨孤朔之言,武皇突地變換顏色,冷笑著看向晏清芳說道。

“啟稟陛下,卑職查得來俊臣與歸誠州刺史孫萬榮多有來往,就在前些日子,孫萬榮攜帶五六箱金銀珠寶秘密入京,只見了來俊臣之後又匆匆而歸,而內衛查實太平公主等人與南北衙並無來往,所謂物證的信箋,經內衛案證司查驗,並非皇嗣手跡,一應認證物證齊全,此刻就在內衛詔庭司,陛下可傳喚詔庭司掌使李曾來面聖!”

“面聖倒也不必,朕深知獨孤愛卿能力人品,既然查實隱情,如此說來,倒是這來俊臣賊喊捉賊了?”武皇情緒稍稍緩解,卻依舊皺著眉頭。

“眼下並不知曉兩人密談之內情,卑職斗膽請陛下降旨,允准內衛捉拿了來俊臣來一審,便能知曉其與孫萬榮等人謀反之事是否有關聯!”獨孤朔叩地說了,心中立時忐忑起來,眾人自知來俊臣乃是武皇之寵臣,若非藉著營州謀亂之事,日後想要再扳倒來俊臣絕非易事。

兩人跪地半晌,仍未見武皇允准,兩人思慮著越發憂愁起來。

約莫過了半柱香,武皇才緩緩說道:“罷了,罷了,近來多有大臣、禁軍將領來奏,皆言來俊臣有二心,皆被朕駁回了,若依你所言,這來俊臣當真做了賊人內應,故意誣告南北衙,以此擾亂朝廷視線,竟當真敢仗著朕的寵信謀反,這就擬旨,特命你二人去查辦,兩日之內須有回稟,下去吧,朕累了!”

兩人聽著武皇說了,登時鬆了一口氣,獨孤朔臉上微微泛出喜色,那晏清芳卻皺起眉目,露出憂心之狀,急道:“陛下要保重龍體呀,請勿過分操勞了,臣這就告退!”

“卑職告退!”獨孤朔跟著說了一句。二人退身出來,走了許久,仍不見晏清芳問罪與獨孤朔,心中捉摸不透,以為是等著他主動說,遂疾走兩步,跪倒在地揖手道:“請大人責罰卑職!”

“責罰,何出此言呀!”晏清芳停下腳步,冷冷地說道。

“來俊臣之事卑職也是剛才知曉,未能提前稟知大人,適才情勢緊急,卑職擔心陛下會歸罪大統領,口不擇言,乃是越上之罪,請大人懲處!”

“獨孤統領深的陛下信賴,既能查明隱情,自不必說與我,可直面聖上,何須在我這裡領罪?”晏清芳依舊口氣陰陽。

“請大統領懲處!”獨孤朔再拜一會,口中依舊請罪。

晏清芳盯著獨孤朔看了又看,許久才道:“既然你也是才知,便罷了吧!我卻要問你,如何也不與我言說一聲,膽敢在陛下面前請旨捉拿來俊臣,著實驚了我一身冷汗,你可知那來俊臣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晏清芳假意怒氣衝衝地指著獨孤朔說道。

“適才機會難得,若不說出實情,恐大人在陛下跟前失了信任,日後要是再想討的陛下歡心可就難上加難了,倘若此番扳不倒來俊臣,日後說不得我們班都要受他汙衊,惶惶不可終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藉著營州之事,逼著陛下下定決心!”獨孤朔唯唯諾諾地說著,偷偷瞄了一眼晏清芳,此時晏清芳的怒色又消了幾分。

“罷了罷了,你小子也是一片忠心,計算來俊臣之事於國皆是百利而無一害,但日後行事一定要謹言慎行,切不可在陛下面前信口託辭,妄言莽撞了!”

獨孤朔但見晏清芳怒氣全然消散了,一改正經地說道:“徒兒謹記師父教誨!”晏清芳聽了,喜上心頭,在獨孤朔額上指了一指,道:“既然有了陛下聖喻,南北衙之事可以放手了,回去稟知了武、關二人,及早籌謀去捉拿來俊臣吧!”晏清芳如是說著,便要獨孤朔先走,獨孤朔才走了幾步,復又喊了回來,輕聲說道:“我先去營州,待此間事了,你儘快趕來!”

“徒兒領命!”獨孤朔說著,一路奔躍去了,到了內衛司,將武皇下令捉拿來俊臣之事告知眾人時,內衛司頓時歡悅起來。

不過多時,宮中有旨傳來,武、關二人接過,發與眾人聽了,一個個摩拳擦掌,提刀挎弩,浩浩蕩蕩地直奔這來俊臣府邸去了,一路上驚的坊間路人紛紛避讓,聞聽要捉拿來俊臣,頓時來了興致,簇擁著內衛眾人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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