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田行健氣急反笑,連道三個“好”字,展開摺扇煽動幾下又道:“不愧是鍾先生,一如既往的有趣,你這個人,著實有趣!”
“田少爺,田少爺您快救我啊!”
卻沒想吳家主是個不看局勢的,正在兩位少年人暗自較勁之時,他又出聲求救。
田行健面露不悅,合起摺扇再度拱手向楊延朗道:“還請楊將軍放過吳家主,小生感激不盡。”
楊延朗笑道:“這姓吳的惡匪藐視公堂,視我新唐憲法如無物,田世侄你說,這等該殺頭之人,如何放得?”
“楊將軍言下之意就是不放人了?”
田行健身上的不卑不亢之意已經消失,臉色漸冷。
身為新唐三神將的楊延朗豈是泥人心性,田行健對他已有不敬之意,他的言語也冷若冰霜,道:“給我個放的理由!即使今日田相在此,也不敢讓我無故放人!”
此事已無商量餘地,興許田行健問之前,吳家主還有希望被放出去。
說幾句好話,向楊將軍低頭認錯,楊延朗興許能放了他,上將軍也不是嗜殺之人。
可壞就壞在,吳家多年橫行霸道,出了事只想向同盟求救,就沒有低頭認錯的想法。
惹怒上將軍,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田行健的面色也逐漸難堪,他眉頭微蹙,低下頭去,嘴中唸唸有詞,不知在做什麼。
眨眼間,公堂之上忽然起了清風,以田行健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再度看到神奇的一幕,鐘鳴瞪大了眼睛看得仔細,而楊延朗則是猛然向前探身,怒喝道:“細鱗軍退下!”
看上將軍的神情,鐘鳴就知道事情不簡單,這位田公子大概是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楊延朗的眼神中似有怒火,也多了幾分謹慎。
孫龍虎一干人趕緊架著吳家主往後退,吳李氏也連滾帶爬地往外跑,連兒子的屍體都不管不顧了。
公堂之上只剩下田行健一人佇立。
清風漸冷,再起風已是冷冽的寒風,如冰刀子刺的人臉頰生疼。
少年人發現他撥出的氣息都結了冰渣,氣溫驟降,似乎回到寒冬臘月裡。
公堂之外,風雲湧動,剛才還晴朗的天氣也陰沉了許多。
一道藍色的寒光從田家大院沖天而起,掠過幾條街道,直奔縣衙而來。
站在公堂高臺上的楊延朗似有察覺,在寒光還未達到之時,便抬頭看向了庭院之上。
藍光一閃而過,沒入田行健的天靈蓋中。
在此刻,溫度下降到極致,鐘鳴被凍得瑟瑟發抖,公堂之上竟然凌空飄起白色的冰晶,冰晶落到少年人的手背上,他皺眉捻了一片,隨即眉頭挑起,訝異道:“雪花?”
雖說現在是三月天裡,天氣還有許些寒冷,但遠不至於到能下雪的程度,即使有雨水,也只能冰冷的春雨。
三月飛雪,簡直是匪夷所思。
這也是某種武功?
鐘鳴滿腹的疑問,卻沒人能給他解答,因為此時他的楊叔父也是如臨大敵,嚴陣以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