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餘立即咧開大嘴笑道:“這感情好,等你抽出空子,我陪你一同去山裡採藥。”
這段時間兩個道士住在了淤泥村,之前郭先生空出來的院落就給了這師徒二人住下。
老道士似乎有什麼打算,一直沒有提過要走的事情,也就沒人過問他們到底要住多久。
再說來,鐘鳴應下給張念塵借命的事情還未履行,張道禎從未提起,鐘鳴也樂得少一事麻煩,這事似乎被兩人淡忘一般。
十幾日住下來,老小兩個道士也融入淤泥村的生活,他們倒是在這裡過的逍遙自在,每日飯點準時來鐘鳴這裡蹭飯。
兩個少年人笑得開心,張道禎立即潑了盆冷水:“徒兒,你才練過幾爐丹藥,便想要煉丹助人,怕不是要吃死梁居士。”
張念塵尷尬地笑,他笑起來還是那般羞澀,如同個姑娘,他為化解尷尬,連忙開口說道:“師父,鍾居士,我先去煮飯。”
已是熟絡,張念塵主動跑進鐘鳴屋子裡做飯,把這兒當自己家一般。
梁餘也撓了撓頭,提起桌上的橫刀,跑到一旁練刀。
鐘鳴給張道禎倒了杯涼茶,笑道:“老道,你不放手去讓你徒兒做,怎知他不會,你練的丹藥吃了能飛會跑,你徒兒練得就得吃死人?”
“此言差矣,鍾居士不知,煉丹一事講究藥性火候,若有丁點差池,便是謬之千里。”
講起煉丹,張道禎便滔滔不絕,且很古板,這是他終生追求的丹道,對於他來說便是人生不可撼動的真理,一句錯話也容不得別人說。
鐘鳴可沒心思跟他說煉丹之事,隨意擺擺手道:“老道你若真是丹藥練得好,不如先想辦法醫好我的丹田。”
“說起此事,貧道我真是有心無力……”
張道禎喝茶的手一停,搖頭長嘆。
對於鐘鳴丹田封凍之事,張道禎這幾日來也是費盡了心思,給鐘鳴用道家真氣化解過,用藥桶泡製過鐘鳴,甚至專程為鐘鳴起爐練了一顆丹藥。
始終於事無補,頂點效果沒有看到。
鐘鳴丹田內還是如同寒冬臘月,冰天雪地的模樣。
而且近幾日鐘鳴時常感覺到丹田有寒氣冒出,直拱他的後脊椎,有時一覺醒來便感覺腰痠背痛,全身冷的打哆嗦。
張道禎也為鐘鳴解釋過,這是丹田冰封的後遺症。
尋常人丹田內雖未有真氣,卻也是人體的重要穴脈,尋常吐吸存氣也是會影響氣力的。
鐘鳴的丹田被冰封,就如同被人摘去一顆腎臟,那還能好的了?
平時裡做起事來自然是有氣無力,這幾日他練刀久了便會感覺手臂發抖,抖地停不下來,比一開始體質孱弱時還要不如。
為尋找解救丹田之事,已然是當務之急,鐘鳴怕如此拖下去,真的會影響到他的性命。
鐘鳴緊蹙的眉頭就沒舒展開過,他口中苦澀道:“老道,我的身體日況愈下,如此來一來,我怕完不成給張念塵借命的事情,要不你尋個日子,把此事辦了吧,我鐘鳴不想死時還欠人情分。”
放下手中的涼茶,張道禎站起身來,沉聲道:“此事不急,鍾居士你莫要灰心,貧道再去想想法子……”
張道禎負手而立,在石桌旁走動,緊皺眉頭似是在思索辦法。
見老道有心,鐘鳴心中也甚是感激,他抬頭望向隋雲山脈的方向,嘟囔道:“叔父,你何時回來啊?”
這些時日來,鐘鳴能想的法子都想過了,可就是無濟於事,如今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楊延朗的身上,期望那曾為新唐三神將的叔父能為自己帶來一線希望。
因為鐘鳴丹田之事,今日的早飯大家吃著也索然無味,匆匆吃過早飯便散去。
梁餘跑回自己的院裡練刀,習得《破千軍》以後,梁餘便找到了事情幹,閒暇之時都用來練刀。
張道禎和張念塵則是回到自己的茅草屋中,兩人應是又為鐘鳴尋找破解丹田之事的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