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是兩村互斗的紛爭,更是要梁餘出面解決。
收過地頭款,即使因保護村子,被外村的惡霸打死也是理所應當。
當今時代的青皮可不是那些隨意拿人口糧的混蛋,他們在那段法制不健全的時代,充當的是便衣衙役捕快的角色。
鐘鳴如此一喝,村民都放了下農具,又有人道:“一切都聽鍾先生吩咐。”
安撫過村民後,鐘鳴趕忙進屋,他一進來,便看到孫老頭和張念塵站在屋中,孫老頭抬頭看到鐘鳴:“小鐘,你過來了。”
“嗯,孫伯,這事交給我和梁餘管,你們別插手,若是有更多鄉親被誤傷,那便得不償失了。”
叮囑了孫老頭兩句,他也是個明白人,點頭道:“小鐘你看著辦,我去讓鄉親們散了。”
“如此甚好。”
隨即孫老頭出門去遣散鄉親,鐘鳴則是跟張念塵打了個招呼,走進內屋。
只見內屋裡盧大樹躺在床上,頭髮散亂,灰頭土臉的模樣,額頭和臉上都有傷痕,麻衣也破爛不堪,短衫都被撕成破布條。
一看便知,盧大樹遭了毒打。
床頭坐著張道禎,正在給盧大樹抹藥膏,老道士雖然目不能視,但心會神靈,不偏不倚幫盧大樹塗抹傷口。
鐘鳴走到張道禎身旁,低聲問道:“老道,盧叔傷勢如何?”
“倒是無大礙,都是些皮外傷,最重也就是被人打了脖頸,昏過去,睡一覺便沒事了,只是有一處你要當心……”
說著,張道禎錄取盧大樹的袖子,將他左臂上的傷給鐘鳴看。
那壯實的胳膊上有兩道淤青的痕跡,看上去如若被鞭子抽打過,高高腫脹。
鐘鳴沒看出端倪,便問道:“這是?”
張道禎低聲道:“這是被人用手指捏的,行兇者是個練家子,會些外家功夫,這指法有門道,名為力鷹爪。”
此話讓鐘鳴眉頭緊蹙,他頓時暗自心驚,沒想到這群流民中還真是臥虎藏龍,竟然還有武林中人。
“若是平常,你也不必怕他,力鷹爪只是外家功夫,一般練這種功夫的人不會真氣內勁,但你如今丹田被冰封,無法施展內勁,若要去尋仇,定要小心此人,不要吃了暗虧。”
點點頭,鐘鳴也心中有數,想來不是高手,他便道:“我明白了,你幫忙治療便好,不用擔心我。”
老道便繼續為盧大樹抹藥膏,鐘鳴則是轉身去安慰小魚他娘。
待鐘鳴轉身去看身後那抱孩子的女人,愣了一下。
襁褓中的孩子是盧大樹的兒子——盧小魚,抱孩子的卻不是小魚他娘,而是孫落蓮,方才進屋匆忙,鐘鳴也沒細看,所以沒注意到。
鐘鳴訝異問道:“小蓮,怎麼是你抱孩子,小魚他娘呢?”
張大娘懷中的小魚一直哭鬧個不停,興許是來人太多,驚擾了孩子休息,才會啼哭不停。
孫落蓮可沒養過孩子,有些手忙腳亂的,聽到鐘鳴的提問,她才恍然大悟喊道:“鍾哥哥,你快去追魚嫂,方才她把小魚交給我照看,她在牆角扒開磚塊,拽出把劍便走了出去,應是去壟上找河上村的人尋仇了!”
這話更讓鐘鳴吃驚,他打眼瞧了瞧屋角,確實有塊泥磚被扒開,黝黑的洞口中似乎藏過什麼東西。
小魚他娘哪來的劍?難不成小魚他娘還是武林中人?
一時間,鐘鳴徹底懵了,這小小的邊陲鎮,何時藏了這麼多來歷不明的武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