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那匹白馬也受了驚嚇,原地懸蹄,方才差點踩踏到鐘鳴,還是張道禎察覺到危險,及時出手,高躍而起,一把抓住了馬頭,硬生生將白馬按倒在地。
白馬在張道禎手底下掙扎哀鳴,而馬上的主人卻沒有跌落在地。
馬上之人明顯是有些功夫傍身,飄飄落落,如同一片飄蕩的枯葉,穩當站住。
這馬主人一襲黑色勁裝,頭帶著黑紗斗笠,手裡握一把銀鞘長劍,衝鐘鳴和張道禎一一抱拳:“兩位,對不住,騎術不精,驚了你們的座駕。”
這人的聲音很輕,如風吹銀玲般悅耳,是個女人。
本來鐘鳴是腹中一肚子邪火,但聽到對方是個女人,又及時認錯,也就嘆了口氣,沒跟她較勁。
鐘鳴拱拱手,道聲:“無妨。”,轉身便要走。
此時張道禎也已經將馬匹安撫好,他道家最擅長與萬物溝通,這白馬非凡物,靈性極高,老道士邵家安撫,便打著響鼻站起來。
摸了摸白馬的側臉,張道禎好心叮囑道:“這位女居士,策馬過市,小心為上。”
那黑衣勁裝女人又是拱手:“謝過道長提點。”
張道禎露出神棍式的微笑,轉身也想走,卻沒想那黑衣勁裝女人抬手追問道:“不知道長可知,淤泥村如何走?”
“你去淤泥村有何事?”
張道禎的步伐一頓,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提問之時,手中已經開始掐算。
剛走兩步的鐘鳴也停下,猛然轉身看向那女人。
指名道姓要去淤泥村?何意?
只是此時救斐大成之事迫在眉睫,鐘鳴沒有功夫仔細去問這女人到底適合來意。
他心思電轉,不管她是為何而來,先遛她一圈,緩和些時辰,於是鐘鳴快老道一步,拉著白馬的韁繩就出了城門,對那女人指著荒無人煙的位置道:“女俠,那邊極遠處有條小溪,溪邊有座村落,便是淤泥村了。”
這是滿口胡謅,無論是溪水還是村落位置,都是鐘鳴杜撰的。
鐘鳴看似熱心,其實皮笑肉不笑,心中暗道:管她是為何而來,是福是禍,先讓她去隋雲山脈跑一圈!
隨後鐘鳴便將韁繩塞到黑衣女人的手中,催促道:“女俠快些去吧,否則傍晚之前到不了淤泥村的。”
女人看鐘鳴太過熱情,心中大為感嘆邊陲人心好,拱手謝過鐘鳴,便騎馬向著荒無人煙的隋雲山脈而去。
望著黑衣女人遠去,鐘鳴又趕緊拉了張道禎往城裡走。
卻沒想,伸手拉了張道禎兩下他都沒動,如老樹生根站在遠處。
鐘鳴壓制的火氣都迸發出來:“老道士,你在這杵著幹甚,趕緊救人啊!”
“方才我算了兩卦,一喜一憂,你要先聽哪個?”
聽到張道禎還在賣關子,鐘鳴氣得真想一巴掌扇在老道那張神棍老臉上,把他滿嘴的大黃牙都扇飛。
鐘鳴氣急敗壞地吼道:“趕緊說,惹急我扇你兩巴掌!”
尷尬地咳嗽一聲,張道禎也知道他故作神秘的不是時候,忙道:“方才我卜卦,那女居士身上冒有戾氣,恐怕要給淤泥村帶來血光之災。”
鐘鳴的心又捏緊了,怎麼偏偏這時候來了個找茬的?
斐大成也等著人去救,還有個拿劍的女人給淤泥村帶來血光之災,這是要逼死鐘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