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音將尋常白玉京弟子擊退,只有於菟能還能安然無恙。
於菟的臉色十分難看,他身後突顯惡面羅剎,巨大的法相將於菟護在懷中,那法相面目極惡,銅鈴眼,交錯獠牙,手中也拿了把巨斧。
“吳罡法相?”
馮寕略微驚異,嘆道:“沒想到你距離你姐姐只差一步,竟然將白玉京的法相修到瞭如此境界。”
吳罡法相咆哮著向馮寕劈出巨斧,法相牽動四周勁氣,狂風肆虐,屋中的桌椅被勁氣擊飛到牆壁上。
聲勢浩大的一斧,劈向波瀾不驚的馮寕。
玉琵琶再動,已經飛至馮寕面前,馮寕伸手抱起琵琶,手指急撥琴絃。
叮叮叮的琵琶聲不絕於耳,大珠小珠落玉盤!
這是一曲金戈鐵馬的戰曲,在馮寕面前,琵琶聲幻化出身披金甲,手持長戩的將軍,與吳罡法相戰作一團。
琵琶聲,鐵器交擊聲,馮寕的笑聲,於菟的謾罵聲,交織成亂戰曲。
隨著金甲將軍與吳罡法相的最後一次交手,金甲將軍手中長戩被一斧劈碎,吳罡法相手中的巨斧也被巨力擊飛出去。
巨大的氣浪自兩人之間向四周盪漾而去,房屋轟然倒塌。
氣浪的餘波不減,連續沖塌了三座院子才失去威力,化作淡淡的白氣掃去。
即使如此,白氣掃蕩在府外街道上,也是人仰馬翻,那顆百年古樹不知被吹落了多少枝葉,滿地綠枝。
廢墟之上,馮寕身旁玉琵琶懸浮,錦袍飄蕩,臉上仍有笑意。
於菟身形狼狽,素色長袍上已滿是塵埃。
孰高孰低,立見分曉。
十丈之外,曾隸握著冰晶凝成的大斧,喊道:“師父,我來助你!”
“滾!誰也不準動手!”
喊完這句話,於菟身型一軟,跌坐在廢墟之上。
遠處的曾隸愕然,他老臉上露出久違的惶恐,多少年了,曾隸沒見到師父竟然被人打到這幅狼狽模樣。
曾隸不知所措,他手持巨斧,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一步,馮寕可能還有餘力擊殺他,甚至是在場所有白玉京弟子。
退一步,於菟的性命不保,若是白玉京沒了於菟,這新唐的疆土是否還能這麼廣袤,就不好說了。
好在馮寕收了玉琵琶,沒有再動手的意思,曾隸才緩緩退到百丈以外。
馮寕揮袖,順手招呼那隻縮在廢墟中瑟瑟發抖的兔子:“小兔子,你過來。”
長耳兔抖了下身體,但還是趕緊跑到馮寕跟前。
馮寕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兔子背上,他端莊坐著問:“於樓主,這次我們可以好好談事了吧?”
於菟咬牙道:“若是我這幅身軀有十六歲,你便打不過我。”
“沒有若是,你今年只有六歲,我承認,你白玉京的天人九變是極為上乘的功法,可惜啊,天人九變每逢重生,便會跌入低谷,昔日白玉京第一戰狂於菟竟然打不過我這個蓬萊宮彈琵琶的,說出去誰信?”
事已至此,於菟無能為力。
馮寕說話也很直接,他伸出五根手指:“這座世間的靈脈遠不如上一座世間,我們所在的大陸更是靈脈最為稀缺的一處,這隋雲山的靈脈,我們要五成。”
“東海兩處海底靈脈,還不夠你們用嗎?竟然跑到我們白玉京來搶?”於菟目呲欲裂。
馮寕的眼皮耷拉下來,笑道:“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當初你白玉京和我們蓬萊,崑崙,劍崖約談,瓜分十六條靈脈,說好要給那些魔宮和隱宮也要留幾條,以防他們作亂。
可你們新唐境內的靈脈都被開採了,那些魔宮若是想要靈脈,到時還不是來我們手底下搶?
麻煩是你們白玉京惹得,爛攤子卻讓大夥一起收拾,這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