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口,田行健笑吟吟道:“有趣,著實有趣,沒想到李建業竟然還敢走出那座爛泥塘。”
易崇天跟在身後,附和道:“田師叔好雅興。”
瞥了眼易崇天,田行健突然就不笑了,他冷著臉道:“你笑什麼?這很好笑嗎?”
喜怒無常的田行健眼中,盡是怒火,他喃喃道:“還是爺爺謀算高一籌,這一賭,我輸了。”
……
遠在洛陽,氣派的田家府邸內。
一位白眉白鬚的老人坐在庭院中,聽著下人來報,摩擦著手中的棋子,久久不言。
“老師,李建業此行回帝都,弟子認為是我士族的機會,您怎麼看?”
這位天下文人追崇的麒麟子落子在棋盤上,笑道:“我這子落在此處,死棋盤活,你再不專心下棋,就要輸了。”
庭院裡這兩位,一位是當朝宰相麒麟子田以正,秦雄辭官後,他便是新唐僅有的一品大員;一位是正二品的尚書令龐簫,亦是出自田家府門。
今後這師徒二人,足以權傾朝野,左右整座朝堂的動向。
……
淤泥村,鐘鳴的小院中。
李望野的哭聲不斷,他嚎啕大哭,鐘鳴勸了許久都沒有結果,還是馮沐霏指著他鼻子吼道:“你是我們蓬萊的長老,怎麼能隨便哭鼻子?”
李望野立即止住哭聲,他還是有些哽咽,低聲問道:“鐘鳴哥哥,我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看著李望野那滿是淚水的眼眶,鐘鳴擠出一絲笑容,他撒了個謊:“不是,你爹爹過些時日就會回來的。”
李望野又問:“那我爹爹去做什麼了?”
“你爹他啊,幫你和你哥討回你們應得的東西。”
站起身來,鐘鳴望向那座邊陲城,神情複雜。
……
隋雲山走出一位隱太子,訊息被有心人傳播,很快傳滿洛陽城,不過第二日,就有訊息,從洛陽城出了一堆萬人禁衛軍接前太子回帝都。
邊陲城這邊更是由於菟親自派人,白玉京的仙人護送李建業回帝都。
太子終究是太子,當年他護在羽下的之人,在朝堂之上重新站出來,要請這位長太子回帝都。
看似這位風光依舊,威嚴人心仍在的太子,回洛陽到底如何,只有他踏進帝都那一刻才能知道。
走了這位隱太子,淤泥村依舊是那座淤泥村。
只是這兩日地龍翻身的次數愈發頻繁,搞的人心惶惶,更有人與之前隱太子現世結合在一起,傳言道:長太子李建業應蒼天之勢,他這次回帝都,連老天爺都幫他。
地龍翻身,便是指李建業即將翻身。
新唐內出如此大的變故,無論是南漢還是後陳,一批又一批的密探侵入新唐,密切觀望著李建業與李世成的動向,將他們的訊息傳回本國。
這種傳聞鐘鳴是不信的,他知道,地龍翻身跟李建業沒有絲毫關係。
地震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只是因為隋雲山的變故要結束了。
李建業離去的第二日夜裡,隋雲山忽而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隆聲,伴隨著一聲古怪的吼叫聲。
似是無力的哀嚎,又如若不敢的怒吼,那吼聲持續了許久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