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張道禎問道:“銅燈內的血液如何,燃盡就算是圓滿功成。”
瞧了眼銅燈,鐘鳴答道:“還剩下個底,大概還有五分之一。”
點點頭,張道禎不再說話,全力運轉瞞天陣法,保證最後一刻不會出岔子。
可總是天不隨人願,就在此時,陣法外的牆壁忽而被一道黃光洞穿,銅色巨劍如同切豆腐般從黃泥胚牆外竄進來。
錚——
銅劍瞅準陣法的黃光,劍刃直刺而入。
正在維持陣法的張道禎哇的一聲,吐了口血沫,銅劍將黃光打的粉碎,劍刃直取燈火,一劍便將燈火斬滅。
銅劍輕吟,圍繞著鐘鳴旋轉,劍刃指向張道禎,似乎是在保護鐘鳴。
“怎麼回事?”
望著銅色巨劍,鐘鳴眼前發懵,連忙一把拽住還想傷人的銅劍,怒吼道:“巨厥,你要做什麼!”
被鐘鳴抓住,銅劍劍身微微顫抖,掙脫開鐘鳴的阻攔,執意要斬殺張道禎。
“巨闕,住手!”
幸好此時門外傳來俞白的聲音,銅色巨劍才不甘地停在半空中。
劍刃前一尺便是張道禎的額頭。
錚——
銅色巨劍不甘地發出輕吟,緩緩飛回鐘鳴的身旁。
如此變故,不止是讓張道禎受了傷,還讓鐘鳴百思不得其解,看銅劍的模樣,並不是要傷害自己,反倒要保護自己的模樣,為何它卻要斬殺張道禎呢?
這耽擱的時間,俞白已經一腳踹開木門,衝進屋子裡來。
她環視一週,微微皺眉後趕緊扶住鐘鳴,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搖搖頭,燈火熄滅的那一刻,鐘鳴體內躁動的血液便停止沸騰,他的體力正在緩緩恢復,已經沒有方才那種虛弱感。
此時,地上趴著的張念塵也悠悠醒來,他搖搖頭,疑惑地看了看,趕忙爬起來跑到張道禎身邊,摟著老道問:“師父,師父,您怎麼了?”
俞白看看鐘鳴,又看看張道禎師徒二人,冷笑道:“沒想到這天下還有你們這等邪門歪道,竟然用借命之法給自己續命!”
銅劍巨闕輕吟,隨著主人的怒喝,搖指張道禎師徒二人。
鐘鳴算是聽明白了,應是這銅劍感應到自己有危險,便一路飛到了這裡。
銅劍是俞白的,跟俞白有某種聯絡,它又告知主人,讓俞白也趕到了此處。
借命在俞白眼中是邪法,她此行而來,是要斬殺張道禎師徒,保護鐘鳴!
感動之餘,鐘鳴又是嘆息。
好心辦錯事,讓鐘鳴如何怪罪這個熱心腸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