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貝滄很意外的沒有阻攔。她已經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臥房中唯一的圓木桌前。神色恍若坐在自家房中一般。而那一些得令圍向殷慕幽的人。卻是沒有人再敢動作。都在靜靜地等待。月貝滄從指間取下那枚血紅色的扳指。然後下令。
唐樂然帶著十幾個人一臉訕訕地追到了南空江南。那道黑色的影子跟疾行地風一般。他用了十分力。才能跟此人相距五人間的距離。“有膽子不要跑那麼快。”唐樂然在後面喊道。前面的黑影只是身形略閃。卻是隱入到一片抵達渡口的商船之中。
“公子。這樣搜下去。怕是姑娘那邊沒有人不好處理。”侍衛提醒道。唐樂然不服輸的性子被人挑起來。哪有停歇的道理。
“給我搜。還不信了。”唐樂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太過明顯的調虎離山。他明顯被一個莫須有的人給激怒了。“柳遠跟少主想必已經趕到了。我非捉到那人不可。一身黑衣是麼。哥哥就讓你知道。白天穿夜行服的下場。“
馮長生在船尾接過陳倌遞上來的一包碎銀的時候。他是萬分欣喜的。有了這包銀子的意義。就是他可以再去做點小本生意了。他轉身要走。身後有一隻手探上了他的肩膀。“留下來做幫工。以後銀子會更多。”
馮長生立刻點點頭。他自然不知道此時的眷顧。不過是魔鬼的交易罷了。
黑蛟說完此話。已從船尾不起眼的一角。慢慢行至船頭。他與陳倌互看了一眼。那鬼蜮城沿岸來往的市井小民。紛紛叫賣著手中的貨物。試圖吸引新來的船上客人。能夠光顧自己。只見黑蛟沒有笑意的臉上忽然陡生冷意。一道飛速而行的暗鏢。正從岸上一個人的手中飛出。
唐樂然也是一方俊逸的公子哥。自然不能輸給船頭那個黑衣裝酷的男人。“總算找到你了。這會在船上了。以為能跑掉嗎。”他自言自語地上前。正是搶過了一旁正在綁著錨的艄公。大聲呵斥。“給我綁緊了。不要讓此人溜了。”
陳倌也瞧見了岸上男子的一臉歹意。他與黑蛟算是第幾次合作了。此人行事穩妥。斷不會隨意惹上一個情緒激動的人。反觀唐樂然已經躍上船頭。而那被黑蛟穩穩接住的暗鏢。正是被他一手釘在了船欄杆上。
“黑兄。什麼時候竟是惹上了風流債。”從籽烏將將歸來。自然是看到一臉清秀的唐樂然小生。又觀黑蛟沒有上前阻攔的態勢。自然是誤會了兩個男人之間有著什麼。陳倌這句問話極其挑逗。黑蛟平日裡冷冷不說話。此時也是要頭疼一番。
“陳倌。我記得你在望海都還有一個姑娘。不如。我哪天出海幫你尋回來。”黑蛟隨口說道。卻是讓想繼續開玩笑的陳倌不由住了嘴。
黑蛟不比陳倌輕鬆多少。因為。此刻面前站著的驍勇少年。他也是不認識的。
“你說。為什麼襲擊我們家的姑娘。”唐樂然見此人非但沒有躲。反倒以凌厲的態勢正色而視。話語間頓時客氣了一些。“還有。你究竟是什麼人。這是要駕船而逃嗎。”
“咳咳。這位小哥。”陳倌向來是打圓場的高手。黑蛟的臉現在別提有多黑了。他再不出言勸阻。只怕那望海都的姑娘真要被黑蛟一怒之下接回來。
“叫唐公子。”唐樂然見那黑衣人不說話。倒是身旁一個略顯矮小的男人搭上了話。他不由有些氣結。
“好的。唐公子。”陳倌說道。“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誤會。咱們是剛從籽烏城趕來的商人。沒有打算坐船溜走……”
唐樂然身後的侍衛中有一人手忽然指向岸邊一道迅捷地身影。“公子。是那人。”
“啊。”唐樂然再不濟。也是順著方向看到了真正的黑色人影。而且剛才這人說什麼來著。他們是剛剛靠岸的。沒有要走的意思。恍然大悟間來不及致歉。一群人又朝著不遠處的方向追趕而去。
陳倌輕輕一笑。他四下裡看了一眼。見沒有旁人。不由說道。“西蜀的唐門勝在暗器。可是看剛才這位。好像也不是那麼出類拔萃。至少。這裡還欠點……”陳倌說完指指腦袋。卻是看到黑蛟眼中閃現出一道精光。
“你看到那黑影兒的身法沒。”黑蛟說道。他跟陳倌同時走下臺階。“只怕貝妃的餘黨還沒有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