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057-誰是禍首2

藍途,她多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藍末記憶深處最不能被揭起的傷疤,姐姐燦爛如暖陽的笑容,現在閉上眼睛還是能夠看見,只是,再睜開眼的時刻,蘸滿手掌的鮮血,卻是能夠讓她瘋狂,讓她失去理智。

月七不明白,為何已成人棍的大皇一句問話,卻是讓藍末突然失控的捂住耳朵,而一旁洋洋得意的龍炎澤,卻是笑的肚子都開始有些疼了,“父皇,我該謝謝父皇,幫我解決了這個難纏的女人。”

“你要做什麼?”月七護在藍末的身旁,如鬼魅般圍上來的十幾名訓練有素的禁衛軍,完全無視月七的問話,要說,一個刀傷累累的殺手,想要庇護兩個已經沒有辨別能力的人,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龍炎澤坦言道,“把她送去本王的寢宮,今夜總算可以嚐嚐新鮮的玩意兒了。”他看向一臉憤怒的月七,繼續道,“至於你,留在這陪你倒黴的主子,我想你們或許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動手吧。”龍炎澤的身影置若罔聞的消失在冰清殿的時候,月七當然有反抗。

只是,以一人之力試圖衝破十幾人的防線,實屬不易,他眼睜睜的看著藍末被幾個太監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抬了出去。

一起被抬走的,竟然還有那已成人甕的龍斬律。

而被棄在地上,仍舊昏迷不醒的東方洱,還有床前神志不清的月貝冰,他忽然間明白,數日的堅守,不過是龍炎澤絕妙的計劃。

與貝妃聯合,試圖抗衡太子一脈,國相董國昌一脈,根本就是龍炎澤冠冕堂皇之詞。

“我要睡了,夫君今夜陪我一起睡嗎?”月貝冰用手撓了撓假皇帝的鬍鬚,他十分厭惡忽然起身,對著殿中剩餘的禁衛道,“看好這幾個人,跑了一個你們都擔待不起。”

扮作皇帝的男人說起話來倒是粗聲粗氣,月七被捆住了雙手,他看著那人的身影終是消失在大殿內,而又是一陣清風拂面,屬於月氏特質的羅剎迷香自月貝冰的袖中飄散而出。

“月七,快把他扶到我的床上。”月貝冰忐忑不定地指揮道,“片刻之間他們就會醒,我先用銀針控制住他的毒。”

“娘娘你?”這麼簡單的繩結根本就困不住月七,他反手解開,將東方洱扶上床,就看見月貝冰十分熟練的將東方洱的重要穴位全部施針。“娘娘你一直裝傻?”

“不裝傻跟龍斬律一樣變成人甕麼。”月貝冰反問道。

“可是,現在的大皇為何知道所有從前的事情,包括,四公主消失的事情……“月七疑惑道。

月貝冰沒有回答,她忽然將月七和東方洱同時往地上一推,她繼續坐定,而地上醒來的衛兵彷彿打了個瞌睡一般,看到地上的兩人和床上的一人,都是原來的姿勢,也就沒有懷疑,繼續站哨。

她能夠感覺到月七瞥過來的疑惑神色,她忽然打了個哈欠,在剛才東方洱躺過的位置側身睡下。這輩子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龍斬律,所以,月七即便再問,她也不可能全盤托出她與有著魔鬼心腸的龍炎澤交換的條件。

隴南王府的後院,鶯兒解了兩匹紅色毛皮的駿馬,她小心地交待面前的二位姑娘,“烈火和丹心生性爆烈,但正是如此,才能日行千里,想必,王爺要送給你們的時候,也是提醒了的。”

偌璃的傷還沒有好全,但是腹部早已沒有了蟲子的啃食,她取下頭上的一根玉簪,她道,“還請鶯兒姑娘,將此物轉交給翠兒,謝謝她的照料。”

當日叛變的是偌遙,她見偌璃還要跟隴南王府的下人套近乎,心下有些嫌惡,不由背起了玉骨琵琶,揚了一下馬鞭,厲聲道,“姐姐,我們再不走,天就黑了,只怕還趕不上去往西蜀的最後一班船。”

“知道了。”偌璃回答,她見鶯兒已收下了物件,也就躍上了馬背,身後的血滴阮藏在披風裡面,她再沒有回望,緊跟著載著妹妹的烈火,朝著後院的林子深處行去。

隴南王府的議事廳還有兩個人影,龍炎洛桌面上的茶已涼,“換一杯來。”

百楊點點頭,招呼丫鬟進來的時候,齊伯已候在門外多時,“回王爺,那兩名女子已經走了。”

“是麼,這麼說,東方洱現在一定是孤立無援了。”龍炎洛沒有表情道,他手中的狼毫筆正在宣紙上輕輕描繪著一幅畫。

“是的,她們聽說東原的親人還活著,就急不可待的奔回去了。”齊伯道。

龍炎洛最後一筆點在龍的眼睛上,淡淡的黃色眼珠十分奪目,“甚至不惜出賣曾經的恩人。”他放下筆,走出一方書案,心中彷彿能裝下日月星辰,只是,他的心能裝下再多的東西,暫時也不能裝下那個女人,“所以,藍末她更不會丟下東方洱獨自遠走。”

“是的,王爺,儀貴妃的孃家人已在九層牢籠得手,料想宣安王此刻正在舉辦慶功宴會呢。”這是畢目才得到的訊息,齊伯頓了頓,他質疑道,“王爺此番作為怕是會傷害一些不該傷害的人。”

“本宮傷害了誰?”龍炎洛直視齊伯,這個如同父親的年長男人,他是有幾分敬畏的。

“葉青秋棄城而逃,也棄了宮中的那位,你我皆知,葉迴雪時日無多。”齊伯嘆口氣道,王爺內心的轉變快的驚人,他也越來越不懂龍炎洛在想什麼了。

“父王下了命令,本王不能再去看她。”龍炎洛辯解道。

“王爺,那皇帝是真是假難道您還不知道嗎?”齊伯一句反問,讓龍炎洛的臉突然沉了下來。

“那又如何?”龍炎洛冷眼答道,“他是真的,我敬重他的決定;他是假的,他的決定又與我何干?況且,落得現如今的境地,是他信錯了人,愛錯了人,這天下,根本就沒有愛,愛是什麼,愛只是讓人痛讓人執迷讓人產生妄念的虛無之物,我寧肯不要,葉迴雪又如何?”

“那藍姑娘呢。”翠兒端著新奉上的青螺茶,從屋外靜靜地走來,畢目和齊伯互看了一眼,十分知時務的悄悄退下,並且帶上了議事廳的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