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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愛意深處1

她不是不想理會殷慕幽的問話。『雅*文*言*情*首*發』她只是不知道怎麼回答。直到那綠油油的翠竹顯現在眼前。而綴滿風鈴的屋簷。伴隨著沙沙的竹聲。盈盈作響之時。藍末的心有一剎那的感動。隨後卻是深深的平靜。

屋中擺著一張青綠色的案臺。上面放著一端方硯。未乾透的硯泥。還能看見將將磨過的痕跡。藍末小心地站在門前。不肯進去。因為。入眼所處。只看到一張碩大的竹製溫床。那是一張足以睡下兩人的大床。藍末不由有些遲疑。

“怎麼不進來。”殷慕幽遣退了棲若等人。他已走到案臺前。開始磨墨。

“嗯。”藍末支支吾吾地答道。腳步卻是沒有移動半分。

殷慕幽沒有注意藍末略顯遲疑的神色。他開始在鋪好的宣紙上。手執極品狼毫。肆意揮灑。

不出片刻。宣紙上的墨跡隨著下筆如有神的精心描繪。一個栩栩如生的清麗容顏。在殷慕幽的筆下宛若真人。

這是繪她。

藍末面露詫異。她雖站在遠處。卻也看到那畫中的女子。正在開滿蓮花的清池前。用手默默拾起一朵不沾染塵泥的白蓮花。那眉毛。那眼睛。無不昭示畫中的女子正是此刻站在門前駐足的她。

“你不過來看看。”殷慕幽頗有些獻寶。他目光深斂。見藍末終是緩緩走上前來。甚至帶著一絲徜徉的情懷。他心底深處的東西被深深觸動。這裡。只有他跟藍末。再無其他的人。

“你畫的真美。”藍末由衷的讚道。“只是一點也不像我。”沒有任何裝飾的女子面容。當然不能跟畫中琳琅粉飾的面容相比。她忽然覺到一陣輕輕的微風從身後滑過。再回首。竟是看到宛若仙塵的藍衣男子。正撫琴坐在竹屋一側的窗格下。指尖觸及弦絲之上。婉轉悠揚的曲調頓時向窗外飄去。

藍末的思緒紛飛。面前的男人帶給她的似乎是無盡的美好。美好的一點也不真實。許是琴聲悠揚。引來了百鳥齊鳴。只是。從竹屋外飄來的細碎音階。卻不是鳥兒鳴叫的聲音。倒是有點像……

“你聽聽。外面是什麼聲音。『雅*文*言*情*首*發』”藍末已走到了門外。她輕聲詢問。卻是聽到琴聲戛然而止。“怎麼。不彈了。”她忽然回頭。一雙澄澈的眼眸。正在認真地看著自己。

“你喜歡笛聲。”殷慕幽在問。他心裡的那個問題。應該有一個答案。

“你是說。這百鳥中夾雜的。是笛子的聲音。”藍末釋然。“若是笛子的聲音。那麼我從前定是喜歡的。我覺得這聲音很悅耳。聽著能讓人靜下心來。“

竹屋前的風鈴一直微微響動。只是一個瞬間。女子被身後的男人粗暴地帶去房間裡唯一的床榻。只一個翻身。就將面露驚慌的女子壓倒在床。“從現在開始。不許去聽笛子的聲音。”殷慕幽猶如一隻發怒的野獸。他已經等不及了。

紫金宮的尚書房。卻是意外的冷清。再觀殷慕期所處的位置。正是皇帝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只聽得一聲傳喚。“北胡大皇來訪。”

“宣。”殷非物無視正前方負荊請罪的太子。他的目光已停駐在微微上前。氣色好轉的龍炎洛身上。“大皇休息的可好。”

“只受了些天牢中的潮氣。沒有什麼大礙。”龍炎洛坐在尚書房中。僅供重要使臣落座的主位。他的神情輕緩。卻是十分平和地說道。“陛下無需責怪太子。太子也是為了陛下分憂。”

“此話怎講。”殷非物不是愚鈍之人。有人願意幫他的兒子說話。他有什麼理由不聽呢。

“炎洛是外人。斷沒有說西蜀皇宮是非的道理。只是。若是有人佯裝江湖郎中。來到宮中有的放矢。本王以為。大皇斷沒有坐視不理之理。”龍炎洛的話說的極為婉轉。只見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殷慕期。見父皇的神色沒有過多的變化。也就沉不住氣。補充了一句。

“那人是後唐的太醫。他不用真實身份揭下皇榜。卻是激怒了父皇跟二哥的矛盾。兒臣也覺得此事有蹊蹺。雖說後唐的眉太妃跟父皇關係甚好。可是也不至於用一個太醫來挑撥咱們兄弟間的感情。再說了。十一弟幾日後就跟惜惜郡主訂婚。兒臣以為。這是另有玄機。”

殷非物默默嘆了口氣。說風就是雨。他的太子。何時變成如此迂腐之人。場面頓時因的殷慕期的一段毫無根據的話語。陷入了死寂。龍炎洛十分謙恭地耐心等待。殷非物卻是從心裡頭在默默打量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堅韌少年。

他甚至有些嫉妒已死去的龍斬律。他要多好命才能生得如此明辨事理。洞悉未來的兒子。當然。殷非物並不知曉。眼前的新任北胡大皇。不過是龍斬律的侄子罷了。真正繼承了他的河山的。只是一個小小的隴南王罷了。

“陛下。殿外有使臣求見。”殿前公公在尚書房外久候多時。見裡面沒有人出聲。也就試探著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