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紫滄殿的想容。”藍末開口道。“你為何要害千紅。”
想容一時詫異。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做的。那一雙冷若寒冰的眼眸。似是能夠冰封一切。她開口便是斥責。她與她根本就是第一次見面。這不太合規矩。
見想容愣著沒有回答。藍末心間一笑。定是她的跳躍反應嚇到了這位看似柔弱。實則心機很重的女子。“剛才我沒有說清楚。我現在再說一遍。這裡雖然是西蜀的皇宮。可是我跟這個皇宮沒有任何關係。你對付千家姐妹的那一種手段。斷不必用在我的身上。因為我不擅長用同樣的伎倆回應。我會的。只是讓人氣絕身亡而已。所以。不要惹我。”
經想容這麼一按。藍末的身體的確活絡了不少。她伸了伸手臂。已經要向樓下走去。
“等等。”想容沒有笑。她的一隻手擋在了藍末胸前。“你說的是。我把千紅請太醫的事情告知給滄妃娘娘嗎。如果是因為這件小事。你大可不必耿耿於懷。我想容是跟從滄妃娘娘的人。有傷害到娘娘利益的閒事。自然會管。就好比。現在救你。為你活絡血脈。這全部是娘娘的意思。所以就算你下一刻要去尋死。我也還是要幫你把血脈通好才放你走。”
如若說藍末此刻還能移開腳步走開。那麼她也就太沉得住氣了。她倒不是因為想容的幾句話生氣。她只是覺得這個丫頭的詭辯有點意思。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是繼續享受吧。至少下一步的鬼門關。也要拾掇好了再去。”藍末忽而笑道。她十分順從的趴在原來的軟皮竹榻上。西蜀的皇宮。眼下是避不過了。
三天光景。滄海小築裡繼續一片煙霧繚繞。而在小築旁邊的桑田居里。卻有一個人一直在靜靜地等候。
“殿下。已日落西山了。我們不如明日再來。”自唐樂然上次歸來後。承認了放毒針的錯誤。殷慕幽的身邊就再也沒有唐家七少的身影。這份怨氣短期內是不會消融的。至少在棲若說完這句勸慰的話之後。殷慕幽的神色沒有片刻波動。
“千思。跟皇后說。今夜不去照拂殿用膳了。”殷慕幽的怨氣不只遷怒到一個人。就是那請太醫的千紅。也波至其中。
“喏。”千思也算好好照料過藍末一番的丫鬟。她此刻看殿下沉悶的心神。心中忐忑。也不是滋味。她遂回望了一眼側立在一旁的棲若。但見棲若只是搖頭。她就再沒猶豫地奔向了照拂殿。
又過了一個時辰。應是晚膳用完的時刻。就見那奉茶的小宮婢已換了第十盞。見十一皇子還沒有要離去的意思。正要再去換熱茶。卻是聽到門外月貝滄的笑聲。
“本宮以為桑田居的小奴又偷懶。香爐和燭火忘記了熄。誰成想竟然是我兒十一一直坐在這裡。怎麼。桑田居的小婢泡的茶深的你心。不如帶回都寧吧。本宮不差這一個半個泡茶的人。”月貝滄說起話來。還真是不堵死人不償命。眼瞅著那奉茶的宮婢嚇跪在地上。她明白聽到滄妃的笑聲準沒好事。連忙說道。“奴婢該死。這就去給列位主子烹製香茶。”
但見小宮婢遠去的身影。殷慕幽一直默著不說話。卻也是不能再待了。“還請母妃歸還真正要還的人。“
“什麼人。你看上的不是剛才那跑出去的人麼。”月貝滄笑的很幽深。她說道。“你要知道。北胡的處子茶三月只有那麼一小包。你這每天都來喝十盞。只怕本宮還沒有等到內侍府下發新的月供。我這裡的處子新茶就全部被你喝光了。論說你不是看上這裡的宮婢了。還能看上誰了。”
棲若手中齊聚了一團內力。她早就看不慣眼前的女人。這人說的話又這麼的顛倒是非。這麼難聽。她必須要給她點教訓。
“母妃說的不對。我是要帶走滄海小築的女人。”殷慕幽正色道。沒有笑意的臉上萬分冷峻。
“想容。你竟然看上想容了。真是不妥。想容還大你五歲呢。”月貝滄裝傻的本領也是日增月盛。
棲若正要默默揮過去一個掌風。卻是聽見了一聲通傳。將內力連忙壓了下去。
“皇后娘娘駕到。”傳話太監聲音尖細。只見皇后娘娘夏拂扶著伊嬤嬤的手緩步進入。她身穿暗紅色金邊紋飾的鳳袍。頭髮上插著一根紫金打造的步搖。她對著面朝自己跪拜的眾人。抬了抬手。“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