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拂踱步走入寢宮。她的眼眉之間幾近平和。她很是自然地端來一碗糖水。“春季乾燥。喝點梨水。”
皇帝本來有些緊蹙的眉頭頓時舒展。他很自然地喝下了皇后送上的糖水。“朕先去早朝。皇后你問問滄妃昨夜的情況。下了朝。朕約了詠妃賞花。你們也一同來。”
酸。好酸。
睡夢中女子的鼻尖。正在瘋狂湧入刺激感官的味道。
柳府中唯一的酸梅樹坐落在廂房與柴房之間。粗看一尺多粗。樹幹上的樹皮褶皺斑駁。且十分柔韌。向四面八方斜伸出去。看上去婆娑寬大。猶如一把茂密的大傘。
就見幾個身形矮小的孩子。拿著一把把小彈弓。閉上一隻眼。朝著酸梅樹上的果實。瞄準打去。
砰。酸梅沒打著。彈弓上的石子飛入紙糊的窗格之中。將將砸中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的藍末。
“巧巧。你完了。等著三叔揍你吧。”放聲大笑的是一個頑童。一口壞牙齒。破破爛爛。小孩兒顯然還在換牙期。
“說話跑風就不要說話。三叔才不會怪我呢。”巧巧已走到廂房半掩的門前。她探出一個小腦袋。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細細看向彈弓石子落向的位置。“柳靈。你快看。我有沒有看錯了。“
只見剛才缺牙的小孩兒。也是塞了一個小腦袋到門縫中。只見那躺在床上。還未醒來的女子。正將左手攤開平放在床邊。而那枚石子就靜靜地放在手心上。
“巧巧。我覺得有點玄。你別過去。我去找大人來。”柳靈雖說是頑童。還是知道搬救兵的主兒。
巧巧是個女娃。她見柳靈已經奔跑著遠去。也就大著膽子。向那個女子的床榻走去。
不知為何。這個從小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對面前有些奇怪的姐姐。生出了幾分好感。且不說這個姐姐臉上有些暗淡的疤痕。就是那長長的睫毛。也是巧巧極為羨慕的。她的眼睛是遺傳母親的丹鳳眼。所以。論說也是不難看的。
可是。女娃都是愛美的。特別是遇到令自己羨慕的女子。她用手摸了摸藍末長長的睫毛。只是指尖碰到臉頰的時候。『雅*文*言*情*首*發』還是適時的縮了回去。“好熱。“巧巧沒有嚇到。她只是終於明白為什麼侍婢們。總是時不時端水進來。原來是為她退熱。
“巧巧。三叔沒回來。“柳靈這個男伢子。真是個破鑼嗓子。遠遠就聽見他的喚聲。巧巧連忙衝著昏迷的女子。小聲說了句。“我晚上再來看你。美麗姐姐。”
立刻奔向門前。將門合上。
“沒回就沒回。我們去小院子玩。”巧巧佯裝說道。就擁著同齡的小靈子朝外面走去。邊走邊回望。窗格上的一個洞。裡面的藍末嘴角卻是微微笑了一下。瞬間又消融。
坐在情敵的宮殿。等候皇帝下朝。絕對不是月貝滄能夠容忍的。只見夏拂十分穩重地循著一本佛經看了又看。月貝滄終是在茶水復而填滿的間隙。噌。地一聲站起來。“小十一在哪。我要跟他對弈。”
“他還沒有起來。你若是能叫醒他。就去吧。”夏拂輕鬆說道。
“姐姐這話說的。貝滄不愛聽。這麼說。還要讓我這個長輩去叫那個小輩了。”月貝滄面上的白粉麵已掉的差不多。只見她不緩不急地繼續說道。“昨夜那個刺客。姐姐你猜那人用的什麼招式。“
“什麼招式。”夏拂附和地說道。看似親近的外表卻是讓人不敢正視。‘
“柳門失傳已久的無憂劍法。”月貝滄說道。她在觀察皇后的神色。
“噢。這麼說。有人冒充柳家的人。”皇后娘娘順水推舟。倒是有模有樣。
月貝滄一時訝然。她不再坐以待斃。只見她果然轉身朝著照拂殿的廂房行去。只要看看小十一這傢伙在不在這裡。本宮就知道昨夜是誰搞的鬼了。
“慕幽兄好興致啊。這麼早叫我進來畫老虎。”唐樂然今日穿的十分富足。就是那腰間佩的一對雙龍玉。讓人不敢隨便小瞧。“老虎在哪了。”唐樂然站著的位置與月貝滄不足十步。他的身側。正是才剛剛開門。揉著眼睛的殷慕幽。
“太子妃生辰。需要備份薄禮。她剛好屬虎。你又擅長畫動物。就宣你進宮了……“殷慕幽完全無視走廊一頭的滄妃娘娘。
“如此。畫老虎是我的長項。只是。你這頭是不是要梳好。皇宮這麼好睡麼。還是屋子裡藏了女人。“唐樂然一手撓著小十一的雞窩頭。順勢探入房門。勢有捉姦的態勢。
門瞬間闔上。殷慕幽的身子被唐樂然給扣在了門上。曖昧無比地眼神登時顯現。“怎麼地。不怪人家了。十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