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何你看到我的時候。竟是沒有一點印象。甚至。那明明是一道最陌生的目光。卻偏偏不能讓人的視線再看向別的方向。北掠影心中黯然。水牢臨滄裡。那個住在藍月閣。時常古靈精怪的小師妹。方才一見。卻如隔世般。
不沾風塵。膚如凝脂。他不能斷言。他的小師妹已淪為青樓女子。縱然身邊喋喋不休地殷梨白,還在意猶未盡地訴說當日在滿花坊所見。但北掠影探究到底的目光。卻從未改變。藍末。你難道忘記從前的事情了。
“為什麼不讓我出門。”就算女子失憶。她的判別能力還是有的。至少當小十一命千冷丫頭進來繼續看著她的時候。有那麼一刻。女子開始懷疑殷慕幽剛才說過的甜蜜話語。
“末兒。這裡是皇宮。很多人都對你意圖不軌。我所能做的。就是讓人十二個時辰都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殷慕幽最後言了一句。他不能再耽擱了。殷梨白的置疑不是沒有道理。他也不會重蹈覆轍。再錯失機會。也許。去找父皇達成這件事情。才是最完滿的結果。
他。最終要迎娶的人。是藍末。不是那什麼北胡的公主。
只要不動她的身子。藍末多數情況下還是聽話的。就像在她身邊一直做著女紅的千冷丫頭。藍末盯著桌上唯一的白玉茶盞。她的話音很微弱。“我總覺得。若是戀人。我不該抗拒。”
“姑娘你在說什麼。”千冷手中的繡花針忽而放下。她的手指不由被針刺出了血。
“你要去包紮一下。”藍末輕聲提醒。
“不要緊。奴婢要是出去了。姑娘就一個人了。”千冷用嘴吮了吮傷口。繼續跟手中的刺繡花樣做著鬥爭。
“這裡每一個角落都布了人。你放心去吧。”藍末的耳力驚人。她雖不知為何她有這等天賦。但是她確實能夠感知到小小的幽閣。豈有她跟千冷兩人。再觀殷慕幽那般緊張自己。定然是不會放一個不會武功的丫頭在自己身邊。
千冷的手指其實還在滲血。但見藍末將話挑明。.匆匆交待了一句。去去就回。屋子裡就只剩藍末一個人了。
“你要去哪兒。”
藍末不動聲色地推開房門。果然有一個侍衛忽然從房簷上跳了下來。上前一步正色道。
“我只在院子裡走走。”藍末回道。侍衛冷冰的臉上沒有笑容。她正在思索要如何辨爭時。侍衛忽而歪歪地倒向一邊。藍末狹眸微眯。再觀從暗處緩緩走近的蒙面人。她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來人沒有說話。只餘一雙冷漠的眼。正在緩緩消融。藍末的手扶上衣領。她在一步步後退回屋子。失憶的她又怎麼會知道。面對陌生人時。她是有一套武藝傍身的。但是她不知。那麼結局必然是。一個字。躲。
神秘的蒙面人。忽而摘下面罩。一雙沉毅地眸子。看向藍末的時候。有些許遲疑。他在等同樣的回應。可是。藍末的眼中投射出來的。除了怕。就是冷意。
“末兒。跟我離開吧。”混入柳門。輾轉來到此處的龍炎軒。已默默潛伏了許久。他今日得以找到宮中。也多虧了柳門太子的女兒巧巧。
對藍末念念不忘。忍辱負重的前北胡太子龍炎軒。已經探身向前。只是。從殿門外小跑而入的腳步聲卻是沒來由的響起。還不待藍末回答。男人的身影突地從原地消失。
而出現在院子中的女孩跟一個公公。正看向藍末腳下。被放倒的貼身侍衛。千冷倒吸一口氣。“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藍末的神態平和。她刻意壓制住方才陡升的不安情緒。她說道。“剛才有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千冷就知道只出去一小會。就能生出點變故。她焦急地走上前來。連忙說道。”小德子。你去把他先扶到客房休息。我帶姑娘進去休息片刻。“
“是。只是姑娘不要耽擱太久啊。”小德子略顯匆忙。卻是看到千冷沒有再看自己。也只能先把地上的人拖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