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想法甚好。『雅*文*言*情*首*發』只是。這個人應交給我才是。”龍炎洛面上恬淡。他拿著鑰匙去開牢門。卻是被身後的殷慕期猛然上前一擋。“人自然是你帶走。只是。說好的銀錢。可是要算數。”
“太子這是信不過在下。”龍炎洛目露寒光。他的決定從來沒人敢否決。只是面前的西蜀太子頗有些自以為是。
然而殷慕期的武功向來不好。他察覺到從龍炎洛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他的手不由松泛了一些。只是接下來的話才是讓龍炎洛真正動怒的緣由。
“炎洛陛下不願施以援手。倒也無妨。本宮還想說殷十一手中的人。才是你真正祈盼已久的人兒。現在看來。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龍炎洛身形一頓。洛水軟劍抽出只需片刻。軟如蟬翼的劍身。架在太子的咽喉之上。“切莫再說一些不當的話。我能救你。亦能殺你。”
裘汝霖盤膝而坐在雜草中。他的耳鼓動了動。門上鎖鏈滑落的聲響。在空曠的地下室十分悅耳。只見從牢門外進入的兩人。其中一個是西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而另一個。他並不認識。
“裘太醫。你還記得我麼。”太子殷慕期空洞地聲音在遠處響起。他還沒有看到裘汝霖點頭。肩頭就被一記悶掌生生擊中。再然後。就是兩眼一黑。暈倒在地上。
“我其實記不太清了。只在眉太妃的家宴上見過……”裘汝霖喃喃自語道。他能夠看見不認識的冷峻男人正在一步步上前。
龍炎洛很熟練地用鑰匙解開捆著裘汝霖手上的鎖鏈。他說道。“回去後。告訴你的主子。讓他不要跟西蜀的榮王再有來往。”
“你是。”裘汝霖不明所以道。這個人未免太囂張了一些。隻身探入天牢。救了他不說。竟然只是讓他帶一句話。
“你無須管我是誰。他聽了自然會明白。”龍炎洛已將面前之人的腳銬開啟。只見裘汝霖身上再沒有任何枷鎖。他面露微笑。將軟劍忽而抽離。丟在地上。“打暈我。然後你走。”
“.”裘汝霖陷入詫異之中。“你不跟我一起出去。”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出去。”龍炎洛反問道。見他沒有動作。只能將洛水軟劍復而拿回手中。一道寒光閃現。長長的劍傷立時顯現在他的腰身。“沿路沒有機關。你只需運輕功而行即可。”
藍末一直默默盯著那個自毀其身的男人。她的心中為何有種奇怪的錯覺呢。那道傷明明是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她的心卻是沒來由的揪著難受。只是。這種奇怪的感覺沒有消退。身旁的軒卻是重新戴上面罩。忽而躍了出去。
同樣使用的是一柄長劍。只是這柄劍不是軟劍。劍身筆直。上面的古紋路有幾條火龍盤旋。從前只斬番奴的焚軒劍。此刻的劍尖卻是直直指向那已自毀身體的龍炎洛的脖間。
“你……“龍炎洛自嘲地看了看那柄指向自己的劍鋒。他就猜到。他的大哥怎麼可能沒有行動。一直被龍炎洛誤會的舒雲纖。此時應該是長噓一口氣吧。至少。現在跟著他的。是曾經的北胡太子。他的大哥。龍炎軒。“你還活著。”
“受死吧。“龍炎軒心中感慨萬千。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的堂弟。奪了他千里江山的堂弟。此刻就屈服於自己的劍鋒之下。他陡生殺心的另一個原因。恐怕還與那正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女人有關。至少。這個不但奪了他江山。還險些奪了他女人的弟弟。死了會更好。
裘汝霖就算再愚鈍。也是明白這忽然出現的黑衣人要對他的恩人。做什麼事情。
“這位大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裘汝霖上前去攔下那劍。卻是被龍炎軒一把推開。
藍末本來不想出來多管閒事。她是知道軒的身手。能夠悄悄放倒幽閣暗處的大內高手。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太醫和身上有傷的陌生男人。全然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裘汝霖不能受傷。她來到這裡。本來就是要答謝這位救了自己的醫生。
“軒。不要。”忽而從暗處奔出來的女子。神色渙散。步履輕盈。水袖掠過龍炎洛上空的時候。只那匆匆一瞥。他的目光就再也不能流轉。末卿。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腰間的血液沒有停止的繼續流淌。似是跟男子極速減緩的心跳一般。他深愛的女子就在眼前。可是她怎麼可以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甚至。僅僅一瞥的目光。都是存著十分陌生的。就好似。好似她從未識得他。
“末兒。你帶著他先走。我還有事要處理。”龍炎軒叮囑道。他一點也不害怕。只見藍末很溫順的扶著裘汝霖。輕聲說道。“裘大哥。我們先出去。”裘汝霖當然知道藍末失憶的詳細情況。他也明白那個叫軒的男人。跟地上的這個人。似乎是仇家。